“唔唔唔······”她试图开口,但是对方死死捂住她的嘴巴,柳絮害怕得流出了生理泪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
她克制不住眼泪,她无法忍住不害怕。
她已经做好被侵犯的准备,已经赴死的准备。
她拥有预见的能力,却无法预见自己的死亡。
柳絮闭上眼睛,脑海里盘旋着那个男人阴冷的面庞,脸上豆大的伤疤,那双阴鸷阴暗肮脏的双眼······
男人刚想撕开柳絮身上的束缚,这时门外砰的一声被踹开了。
男人不安地朝满口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颀长,面容俊美无匹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你是谁?!老子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男人慌忙从床头柜那里拿起一把水果刀——她晚上为了防身放的,朝着男人就胡乱地挥舞起来。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柳絮哭着对门口的男人道。
司誉溟冷笑地瞟了男人一眼,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你······你别过来!老子警告你不要再过来!不然······不然老子就杀了她!”他用刀抵着柳絮的脖子,胡渣邋遢的脸闪过慌乱。
对方的气场太强,从容不迫,丝毫没有一丝紧张。这让他心生不安。
“呵——”司誉溟讽刺地笑了起来,“你随意。”
他无所谓地说,一边继续走近,男人扯起柳絮,把刀抵得更深了,鲜血流出,司誉溟的眼底却又一种诡异的光亮。
“你别再过来了!老······老子真的会弄死这娘儿们的!”男人阴狠地看着司誉溟。
柳絮看到司誉溟冷漠无情的态度,心如死灰。
男人一步步往后退,司誉溟则一步步向前前进。
“你······你······你别过来!我······”男人还没有说完话,司誉溟已经掏出手枪,冰冷黝黑的枪口对着男人的眉心。
男人顿时脸色苍白,刀不自觉地掉落在地上,双腿之间已经湿了。
司誉溟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还不快滚?”他眯起眼睛,语气里尽是不耐烦。
男人闻声,感觉像是被释放了般,连爬带滚地离开了房间。
司誉溟收起手枪,转身走了。
柳絮出来的时候看见他正背对着她,站在门口,任由冷风灌进来,吹得他的黑色西装也变得单薄起来,那头奇异的银色碎发自傲风中翕动,像石碑一样,沉默不语,那双蓝紫色的双眼紧盯着门外漆黑如墨的阴冷世界。
柳絮只站了不到一分钟,他就转过身来了。
他确实长得很好看。
不是当下流行的阴邪的美,而是冷酷的帅,三分俊美,七分帅气。
尤其是张着异国情调的双眸,轮廓比亚洲人深邃许多,她猜想,他应该是混血儿。
“先生······”柳絮主动开口,“刚刚谢谢你。”
她眼底满是真诚。
司誉溟没有说话,而是打量着客厅。
过了几十秒之后,司誉溟才开口。
“柳絮?”她的名字在他的嘴里吐了出来,柳絮没想到她的名字这么好听。
声音带着质感的粗粝,又像陈年酿制的美酒,有点涩,但是回味过来竟然直击他最敏感最柔软的地方。
清澈的、一点点的魅意,还有掺了冰的·····就像······
blacklabel。
柳絮的眉睫轻轻颤了颤,她想要从那张俊美的脸上看出什么,但是那张脸的表情讳莫如深,无从下手。这是她第三次无法看清的人。第一次是那个男人,第二则是幻梦里的奕梵咫,第三是他。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天生的浅淡温润,但是这抹温润绝对让你联想不到温柔,而是不可靠近的疏离,他身上带着某种矜贵、凛冽。
“嗯。你是······?”她有些好奇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司誉溟冷漠地开口。
“······”柳絮脸上的表情僵住。
空气里多了几分尴尬,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你······找我有事吗?”
“你拥有预见能力。”他用的是陈述句。
柳絮脸上快速闪过惊慌之色,但还是克制住了情绪,她笑了起来:
“先生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司誉溟勾唇,脸上出现一道高深莫测的笑意,“那你认识柳媚吗?”
听到柳媚两字柳絮内心咯噔一声,立即紧张起来。
“你······你怎么知道她?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早点承认不就好了。”司誉溟冷笑。
“我,要知道是谁救了欧卿辞。”
“我凭什么帮你?再说,欧卿辞是谁?”
“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个男人怎么对待你的姐姐吗?荒岛,囚禁,哦,再附送一个消息,我调查过了,你的姐姐,其实你童年出车祸的时候就去世了,你因此精神错乱,以为她还活着,而那个柳媚,就是荒岛的那个柳媚,其实不过是奕沉利用你把一个陌生的女人抽走了记忆,然后捏造、再强加给了柳媚小时候的记忆,以使她相信自己就是柳媚,而你······”司誉溟看着柳絮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继续道,“他不过看上了你的异能,进而为了更好地利用你说荒岛上被囚的女人就是你那可怜的姐姐,你不知道吧,你的父母,嗯,前几年因为病重过世了?其实是奕沉下的一种慢性毒药,防止他们向你说出你姐姐早就死去的事实······”
这些事情调查起来其实并不费多大功夫,柳絮被蒙在鼓里是因为她太过担心柳媚——她的软肋被奕沉抓住了,她丝毫不敢怀疑,因为任何疑惑都会引起奕沉下杀心。
她必须忠心耿耿,必须只记得他交代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