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接性失忆。
脑袋里的血块的蔓延,失明的危险,脑死亡的危险······
偏偏,就是忘记了她。
她输不起。
洛颜凉脸上扬起一抹悲哀的笑,她扭头看向窗外,逃开他的灼灼目光。
她还是体会到了奶奶说的话:
命中注定之人。
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就算再喜欢,也不能不和自己的第一个人厮守一生,想来奶奶早就知道了,如果爱,她会深爱,她可以不在乎所谓逆阴阳,反自然带给自己的不幸,可是,她不能忽视逆阴阳之后给最爱的人的不幸。
洛颜凉始终沉默不语
他在等待她的答案。
可是令幻千城失望了,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幻千城握着方向盘的五指微微收紧,嘴角划过一抹自嘲的笑。
他抬起离合,踩下油门,车子像脱缰的野马在高速公路上疾飞。
她在逃避。为什么?
如果他们之间有过交集,那么她为什么不承认?还是说,他们之间的故事并不简单?或者说,她被家族的人威胁了?
他在给她找理由,却都头来发现没有一个理由符合她,那个外表冰冷,生人勿近的洛颜凉。
“洛颜凉·····你究竟是谁?”他淡淡的声音在车里弥漫,洛颜凉眼眶突然觉得涩涩的,她看着窗外盛世的雪白,不禁感到一种无言的压抑袭来。
夜晚七八点中,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拉,郊外的路并不是很好,冰雪封了眼前的路,车子开不进去,幻千城只能弃车,扶着洛颜凉走了出来,这里信号微弱,月光皎洁,四周一片静悄悄的,再过不久,前面的不远处就是乱葬岗了。
他们身上倒是穿得很厚,可是夜晚气温极低,幻千城怕洛颜凉大着肚子会感到不适,想劝对方天明再找,可是她怎么都一定要找到东子。
“东子的手机信号最后出现的位置就在这附近,穿过乱葬岗······”
洛颜凉一边拿出手电筒,一边暗暗握紧藏在手中的桃木剑。
不知怎么回事,自之前的桃木剑莫名其妙变成漆黑的长剑之后,她感觉到剑身发生了一些变化,而且能力也变强了。
也许是杀怪的数量多了的原因。洛颜凉这么想到。
白天的乱葬岗或许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夜晚的乱葬岗绝对不安全。
况且她肚子里还有一个香饽饽。
洛颜凉眼底闪过一丝薄凉,她拿出那把漆黑的剑,抬眸看了看幻千城,发现对方并无好奇,只是沉默着。
“等下不要随便说话。就算是我叫你你也不要应。”这是洛颜凉一路以来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幻千城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好半天才从茫然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注意你手腕上的镯子,如果它发亮了······”洛颜凉看着幻千城手上的玉镯子,碧色如酥,质地上乘,虽然不知道其具体的作用,但是她隐隐也猜出了几分,司誉溟之前没有明说,她仅仅知道玉镯子是保护他不被鬼灵近身,而其他的······
她的目光穿过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冷诡异的雪地,旋即迈开坚定的步伐。
“带枪了吗?”她问。
幻千城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从裤兜里拿出手枪,丝毫没有一丝防备之心。
这不是他。绝对不是他,幻千城。
幻千城内心闪过一丝怪异,他的一系列动作都是本能,明明防身武器不可能随便拿出来给别人看,可是莫名其妙地他对她没有半分防备。
此时的幻千城更加坚定了一点:
他认识洛颜凉。且关系匪浅。
“······”洛颜凉看到他直接拿出手枪给她看感到无语。他是真的把她当熟人看还是天真无知?
“你不知道武器不能随便给别人看吗?”这厮难道失忆了智商跟着下线了?
幻千城目光灼灼:
“你不是‘别人’。”
“······”洛颜凉顿了,无话可说。她也犯不着和他争论。
“拿给我。”她说。
他递给她。
洛颜凉拿过幻千城手中的手枪,无意间触碰到了他温热的手指,顿时感到心中一点点悸动汹涌而来。
熟悉的温度。她怎么能,怎么能把他忘记。
洛颜凉觉得自己中了一种叫做幻千城的毒。无法自拔。
幻千城指尖微颤,心砰砰直跳。
他怎么有些变态地想顺杆子往上爬?他怎么有种不满足于这短暂的触碰?
就在幻千城还沉迷在自我的世界中时,洛颜凉拿过幻千城的手枪,在枪身贴了一张符纸,她咬破指尖,一滴嫣红的血液落在符纸上,清冷的月光下,一抹黯淡的金光快速闪现又快速隐了下去,她嘴里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什么。
把这一系列看在眼里的幻千城唇瓣翕动,刚想说什么,,洛颜凉已经阻止了他:
“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
“保护好自己。”她补充。
幻千城不知是一时鬼迷心窍还是什么,他牵过洛颜凉的手,对方原本下意识就要挣脱,可是他的力量终究太大了,也许是洛颜凉太过贪恋这抹迟来的温暖,最后她妥协了。
“这话应该是我跟你说。”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显得太弱?而且还是在她面前?
冷风吹来,空气中多了一抹诡异的压抑,两人走在雪地上,背后的脚印一串串的,而在这些脚印的旁边,一串小小的脚印突兀出现,毫无防备,清冷的月光洒下,闪着黯淡的灰色,在雪白的映衬下,透着鲜红的色泽。洛颜凉和幻千城两人都没有发觉。
嗷呜······
远方的山的那边传来狼叫声,风声一阵紧跟着一阵。
洛颜凉的心原本不安地跳动,倒也不是她害怕,而是如今肚子里多了一个生命,而身边······还有一个在诡异力量面前堪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幻千城,都是她在乎的人,她感到责任重大,不得不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