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家居服是什么吗?”她弯下身,脸上闪过一片乖戾,“那就是······寿、衣。”
客厅里一片安静,沉默充斥着,似乎没有人呼吸般。
“孽障!你要气死我吗!”
“如果可以气死你,我很乐意。”
“如此,你还要和我结婚是吗?”她的目光落在张广汉身上。
如果可以,她连看都不想看对方。
“你······你是不是在说谎?你一定是骗我的是吗?”他脸上苍白,眸光闪烁。
“你觉得······摸惯了十几年尸体的人······会说假话吗?”她冷着脸反问,“如果你不介意,我也无所谓,反正,有人看上我我也乐意,只是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人命的,好像我不用负刑事责任吧?梦游呢······”
经过宁言衣一提醒,再看对方认真严肃的表情,张广汉吓坏了。
“宁翔,我······看来我们是无缘当亲家了,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说着,张广汉逃之夭夭,好像后面有什么正追着他似的。
他没有忘记宁言衣最后的那个眼神,在那双眼里,他好像是一堆烂了的肉。
“孽障!你······你这是要闹哪样!我给你找一个这么好的夫家,你······你竟然不领情就算了还把人家吓走了,你真是要气死我吗!”宁翔捂着胸口,气得脸色青紫,气息不稳,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咳嗽。
“宁哥······先别生气,缓缓······”黄柔柔帮宁翔拍后背,一边不忘数落宁言衣,“小衣,不是我说你,这么好的人你怎么就······”
“这么好怎么不留给宁幼然?”她唇舌相讥。
“宁言衣!你······”宁幼然又发作起来,宁言衣则冷冽地睨了她一眼,对方没了脾气。现在的宁言衣已经不像原来的那个受气包了,她已经意识到了如今的形式。
“闭嘴。”
“宁翔,既然你死活要守着合同,那么,你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因为你将要付出的代价比现在还有更甚十倍。
宁言衣转过身,刚要离开,宁翔冷喝起来:
“站住!”
她停住了,没有转身,因为······
西子泠来了。
她怎么想的?欢呼雀跃?不,并不。
无所谓?好像也不是。
有些淡淡的愉悦,来自多巴胺的分泌,还有一丝丝的怨愤,来自······对于那个电话的吃醋吗?
她不喜欢这个词。
“媳妇儿!”远远便传来西子泠的喊声,阳光下的人,一双多情潋滟的桃花眼,精致中带点妩媚的俊美面孔,还有宽阔的肩膀,修长清癯的身体······
她好像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媳妇儿!你怎么不理人家,人家好伤心!”他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似乎比以前瘦了,轮廓更加清峻了许多,下巴多了一些胡渣,沧桑了许多,而那双好像把万千风景装在眼底的桃花眼,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晦暗,颓丧。笑意是带着点点的悲伤和寂寥,还有止不住的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