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衣何尝不知道洛颜凉的意思，可是看着面前吐血的洛颜凉，脸色有些阴沉。

她不需要她这么为他们着想！可是······洛颜凉注定要这样的。

宁言衣有些灰败地垂下头，不去看洛颜凉惨白的脸以及嫣红的被血染红的唇瓣。

可是，地上的点点血渍像梅花般傲然绽放着，绚丽，孤独，凌然。

就像洛颜凉注定的人生，艰难，困苦，也是孤寂无依。

桃木剑上沾上洛颜凉的血液，通体的漆黑变得更加剧烈起来，这时，体内的小鬼还没有发觉。

你在找死吗？

“呵呵，你舍得杀了我？这么好的容器，源源不断的阴气，不正是你强大的来源？”阴气？鬼才知道她体内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阴气！

小时候奶奶总说阴阳师是很招鬼的，容易被鬼怪看上，当成食物，只是因为阴阳师的血统。

可是这劳什子阴气是什么鬼？她又不是鬼，怎么有那么多阴气？难道正是因为这样才成为鬼盘中餐？才是他们重点的抓捕对象？

洛颜凉如今觉得，关于灵异的是，她活了二十年，当了十几年的阴阳师，但是老实说她是不合格的，很多事情竟然都是靠套小鬼的话来了解的。

是啊，不舍得······但是那又怎样呢？为了除掉威胁，你只有牺牲了！

果然吗？她的体内藏着很多用不完的阴气，正是可以提高鬼的能力的阴气。

小鬼说完，洛颜凉突然脸色苍白起来，又吐了口血，表情变得异常扭曲，先是惨白，然后是青灰色，好像被人扼住喉咙无法呼吸般，她一双手十分无力，而手中的桃木剑变得异常的沉重，她竟无法举起来。

先是吃了我的灵魂吗？

洛颜凉冷笑着，嘴角裂开一道滑凉的痕迹，然后鲜血止不住地滑落，她狠狠地咳嗽了起来，然后眸子倔强地看着明灭的蜡烛，蜡烛的辉光斑驳的昏暗地照在她那张惨白的脸上，房间里没有开灯，而是全凭着着蜡烛照耀着，她看着那昏黄的烛火，笑得越发嚣张。

“如果不到必要的时候，不要使用这一招，负责会很损寿命的。不过，有时为了保护某些东西，牺牲在所难免，君子要有舍有得，万不可斤斤计较，但也要看那个牺牲的代价，是否值得。人啊，要估量好自己的价值，定位好自己的底线啊，不要盲目，不要单用眼睛去看。”

那个老人的声音还回响在耳边，洛颜凉似乎觉得奶奶一直活在身边一样，她的每一句话，她依稀记得。

“可是······我怎么知道值不值得呢？”年幼地自己曾经问道。

“人的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犯错误在所难免，而值不值得，看心。”

“看心？好复杂喔，这不是唯心论嘛，科学表明，唯心论是走不远的，唯心者最后都拘泥于凡俗，囿于心智牢笼，是没有什么成就的。”

“人是种奇怪的生物，，需要研究的还很远，唯心与唯物，信念秉承，外力支撑，才能坚定地走下去，否则是会疯的。所以，当没有选择时其实尚存选择，跟着心走，你的值不值得，它早就给出了答案，无需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