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的河水，浓白的水花在肆意地跳动，一艘艘在河水狂啸的河面艰难地潜行着，小小的洛颜凉趴在船板上，衣服全都被浸湿了，她只能缩成一团紧紧地靠着奶奶，只是全身冰冷地让她很不好受，很想哭。

“小娃儿，你要哭哩？”老头子一边撑船一边喝着玻璃瓶里的白酒。

玻璃瓶应该是很久之前就用了，舍不得扔，每一次都靠它来盛酒，所以瓶身乌黑，有油渍有漆渍，还有泥巴的脏污，各种污渍汇集着，瞧着就觉得脏。

“才不是！我才不哭哩，我是最勇敢的！”洛颜凉仰着头，倔强地说，然而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手里的酒瓶子。

“你要来一口？”他递给她，问道。

洛颜凉犹豫了一下，她瞧了瞧奶奶，奶奶并没有阻止她，于是洛颜凉就接了过来，灌了一口，下一秒直接咳嗽起来，洒出了好多，这可让老头子心疼了好久。

辣······

第一感觉是辣······

液体经过之处皆是一片火热，好像烧灼了般，她感到整个口腔均是一片热辣的疼痛，接着是淡淡的米饭蒸馏过后的味道，还有一种劣质酒的难喝的气息，洛颜凉闻到了父亲的味道。

脑袋有些热热的，但是并无不适之感，洛颜凉仰头傻笑了一下，说道：

“我是最勇敢的人！”

“小娃子很厉害嘛，将来必定是千杯不醉哩！”老头儿向她比了个大拇指，然后问道，“你怕不怕掉下去哩？”

汹涌澎湃的河水此时像是火山爆发般一阵接着一阵，两艘小船儿在水里颠簸着，摇晃着，四人均是身体左摇右晃，看起来要摔了般。

“才不怕！我会凫水呢！”

“喔？你竟然会凫水？”

“我在书上学到的，很简单的！”

“好厉害的小娃儿，前途一片光明哩！”

老头儿说完又向前划了划，现在是逆风行驶，所以前进得很慢，奶奶一脸沉重的盯着狂啸的河水，看起来很严肃。

洛颜凉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就是她想问题的时候，洛颜凉并不敢打扰，只能无聊地盯着翻滚的水花，听着老头子和虎背熊腰的男人说话。

“怎么了？砸的年纪轻轻就露出如此愁苦，伤运气哩······”老头儿递给男人自己还剩几口的酒瓶子，抿了抿嘴，又继续啧啧起来，回味无穷般舔了舔嘴唇，好像想到了洛颜凉浪费了他几口，又有些心痛起来。

男人没有接过去，而是依旧不说话，愁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