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颜凉最先看中的笔洗,则是白玉作为胎质,这白色如酥,冷色中偏偏带着一抹极为浅淡的靛青色,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扣之声如磬,胎底釉面滋润而细腻,在笔洗地四周浮雕有離龙和复杂的花纹,制作精良,而形状古朴中见真章,倒是新颖独特,与一般的黝黑色笔洗不同,面前的笔洗似乎只适用于欣赏而没有什么实用价值,然而,在器胎如纸光滑似玉中墨水易于在冰晶玉洁中渲染开来,冷色浅青中氤氲着,墨色夹杂玉的冰凉,显得这笔洗越发的熠熠生辉起来,青色更加深沉,但是不过度浓翠,而光滑细腻的墨色又变得活起来般,似在玉中缓缓流淌,细结沾染墨色,多了惑色。
而那浪毛笔却不是一般的狼毛笔,它已是上千年的历史,狼毛用的是传说中的狼王之毛,这传说也是半信半疑,无从考究,但是虽是历经上千年的时光沉淀,这毛也是依旧柔亮有光泽,浓密但不蓬乱,而笔身则是珐琅彩瓷材料,也是青釉拂面,青花泛紫,表面绘工精细,画彩不过分浓重,相反有些淡雅,适合淡漠无欲的晚景,但也不会太清心寡欲,而是在淡漠中秉承着内心的清明,不会人云亦云,跟风追名逐利,其余色泽清丽明快,倒是表示为人的洞彻睿智见真章里还依旧保持乐观向上,童心未泯的纯良。
“就它了。”洛颜凉爱不释手地摸着手中狼毛笔上的瓷器部分,一股沁凉的感觉传来,她感到一股言不由衷的畅快,心中的浮尘仿佛一下子不见了般。
这瓷器部分却是有些奇怪,仿佛用的不是一般的瓷器,怎的有一种消解疲惫的错觉?
越摸着越觉得整个人身心一下子顺畅起来,舒适无比,手中的清凉当然不会让人感觉到冷,而且握久了并不会出汗,也不会热,或者觉得重的,心里越发感到惊奇起来。
“你看出来了?”东方旭说道。
东方是她曾经在一次古玩鉴赏会上认识的,洛颜凉当时只是作为一个受邀者去估价客户看中的古玩珍奇,看卖者给出的价格符不符合珍宝的价值,加上作为私下的鉴赏师去检验真假来着。
这年头,古玩的价值越发高涨,国内上至亿万富翁,身份地位极高者,下至普通的老百姓,都兴起了一场收藏风,手里有的大都是近代的东西,少部分有明清甚至唐代的东西,说到战国春秋时期,夏商周,这些十分稀缺,从古代到近代,从国内的国外,总之,古画名画,古玩瓷器玉器,这些的价格就如一直蹭蹭蹭涨的房价一样,每天是一个样,(虽然其涨的程度要快要大得多),现在很多有名的收藏家手中都收藏有一定的珍宝古玩,但是几乎大多数收藏家都不是一个天生的鉴赏高手,虽然懂得鉴别真伪的皮毛,但是这点皮毛只要有过收藏经历的生手都知道,而且就算没有收藏价值,听得多了,看的书多了也是略懂一二,所以,高超的鉴赏师的请价可是非常的高,在一般的古玩交易市场,古玩交流市场,古玩鉴赏会议,古玩估价会议以及跌涨价流动的听证会上,一流的鉴赏师是必不可少的。
然而,现在的一流鉴赏师很少,有点本事的也不会去露这个脸,可能会招来无妄之灾不说,还有可能遇上更厉害的鉴赏师生怕砸了自己的名牌。
年老的尚有资历,年轻的谁愿意雇佣?那不是招人笑话?大抵年轻便是代表着无知,这个大概已经成为默认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