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的身边还有别人?
洛颜凉屏住呼吸,并没有说话,依旧自顾自地走着。
快到了,她已经看到宁言衣的窗口一片宁河的漆黑。
那栋白色的小洋房隐在巨大的树木中间,常年阴凉舒爽,是个十分凉快的地方,却也是阴气特别足的地方,宁言衣在选房时其实她就说过,但是对方说自己本用于解剖,所以明显这样的地方更适合,最重要的是,虽然这个地方阴气重,可架不住卧室的风水好,所以洛颜凉并没有阻止。
根据阴阳五行,这栋房子确实砌得很好,很符合风水讲究,至于最破好风水的地方,就是曾经作为宅子老一辈人家---经常用来安置快死的老人---宁言衣已经把它用做解剖室,只要不是太深夜寄居,倒也不会有什么事。
但宁言衣那人一般是不太信风水学说这一套,所以并没有听从洛颜凉的劝告不要待在自己的私人解剖室太久,当然,现在还没有什么事,只不过很难断定近期不会有什么厄运。
“洛······洛老大······”那边传来压抑的哽咽声,洛颜凉觉得甚是奇怪,竟然有什么事能让那个嚣张口无遮拦地小妞害怕得哭了。
“······”洛颜凉继续沉默着,她在等那边的人开口,但显然只能得到风依神经质地哽咽,她已经等不下去了,抓到饿死鬼---当然会抓到,这一点她从来不曾怀疑过,需要风依带回去严加看管---她可不想整天带着某鬼度日,“风依,你那边出什么幺蛾子了?赶快来c2d5栋这里,那个东西跑这边来了,赶紧的!”
说完洛颜凉就挂电话了,她才不管另一边还有谁在风依身边,总之是认识她的人就行了,知道那个人不会对风依怎样洛颜凉就随他的便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不过,等到风依像个小鸡似的来到宁言衣的住处时,洛颜凉看到那个人时嘴里有着说不出的情愫,竟有些后悔没有早先一步问风依在她旁边的是谁,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想着,洛颜凉抱着双臂,冷得她牙齿上下咯吱咯吱地响,嘴唇也是冻成青紫色了,心中对于饿死鬼的怨恨越发的强烈起来。
都怪那个该死的鬼,要不然她现在就躺在被窝里和周公约会了---当然也有可能又踏进那个令人恐怖的乱葬岗,这并不是不无可能。
洛颜凉趿拉着拖鞋摁了摁门铃,突兀的声音划破孤寂的黑夜,影影倬倬的树枝在冷风中剧烈地摇曳,落叶不时从树上旋舞飞落下来,还有地上踩得咯吱响的一地落叶也被吹得掀起来,有些打着旋儿的,有些直挺挺地翻了个身,还有的直接飞起来,飘荡着空中,像个孤魂野鬼,或者飞到某个沉寂不动的水汪中,或者飞落在某个圆溜溜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第二天清晨被早起的人踩得稀巴烂。
洛颜凉盯着天空上挂着一轮弯弯的银月,其散发出的清辉洒在地上,洒在树叶上,洒在疏影横斜地枝丫间,还有飘满落叶的水汪中,磷光荡漾,不知名的昆虫一跃而去,在背后留下深深浅浅的水波慢慢漾开,草丛间偶尔传来某种轻微的翕动,她分不清是哪种昆虫,不像蛐蛐,自然也不会是某种别的飞禽野兽。
叮咚······
洛颜凉一直知道宁言衣晚上有关机的习惯(凌晨一点钟必定准时关机,雷打不动),所以即使手里有着她的号码也无法联系,此时她正在外面遭受冷风的侵蚀(还穿得如此之少!),周围又一片阴暗,忍受这种非人待遇的前因偏偏是她不得不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