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偷窃资料的人，事情过去几年了，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人吗？”

“是雇佣兵。”或者是特工。反正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因为老人工作的地方是私人实验室（当时那项重大的研究出世的消息还没被暴露）所以安保系统肯定比不上国家专业医学研究委员会研究室的安保系统，于是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盗窃者十分顺利地攻破网络安全，随即势如破竹地撂倒了当时在实验室里值班的两个人，成功窃取核心资料。

洛颜凉想到当时自己身在西欧，正正式出席某次反恐任务（那是她作为正式入伍的国际特种兵的第一个任务）无法待在老人身边，也恰好因为自己的缺席，核心资料被偷了。

至今洛颜凉还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只能勉强用巧合来解释。

回忆的横流就此戛然而止，洛颜凉环顾着u形会议桌上的每个人---表情如出一辙的灰败，像斗败的公鸡。

“证物检验科的结果出来了。”突然，宁言衣作为本次法医团队的负责人开口说道。

洛颜凉轻轻点头示意她继续。

“是一种与治疗脑肿瘤遗留导致痴呆，甚至激越相悖的药。”经过细密的司法解剖，终于在陆未明的头皮层上找到了一个针孔。非常小的针孔。

再普乐。洛颜凉脑海里闪过这个词。

“再普乐。”宁言衣说道。

果然。

凶手还是一个《1q84》的书迷啊······

“经过仔细盘查死者的房间，找到了一个微型的、可隐匿、可单方远程控制的监视器，不过该监视器的监控内容，甚至视频通信信息已经毁了。”来自美国的前沿科技，一般用于监视外国官员之间的秘密谈话--当今世界上出产的仅有几个，还都是仅用于美国cia（中情局）内部限用。

宁言衣怎么也想不到现在的犯罪竟然这个紧跟时代的步伐了，甚至在某些领域上先于时代。

“进入死者体内的大剂量再普乐使死者脑部激越因子一下子消除（毁灭式的根绝），然后癌细胞一下子激增（没有激越因子的抗衡，癌细胞迅速从抑制状态---抑制了将近四年--一旦有机会兴风作浪，那种毁灭就不是一个羸弱病痛产生的老人能抵抗的了），吞噬所有的健康细胞，同化，剧烈繁衍，最后······”

宁言衣面无表情地回答完毕，转头看了洛颜凉一眼便沉默不语。

“那个针，早就在死者的脑袋里了吧？”监视器根本无法投射实物，洛颜凉想到。

“某个契机，正好是那一天，那个点，陆未明被下了死刑。”他早知道了，所以让她救他的儿子---为了说出这个，不惜用生命作为代价。

对方没有看到她手上的字--因为在陆未明死的那一刻，监视器就失去它的作用了，对方没有机会看到回放，也没法解析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只是因为他在她面前失去了伪装--因为某些原因不再作为木偶一样地活着，只是这一点，只需要这一点就足够对方毁掉这个再无价值的partn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