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颜凉转过头，发现这个五十多岁已经可以称为老人的人，是真的很苍老，也很消瘦。

密密麻麻的的白发夹杂在稀疏的黑发中间，鬓边的早已变得花白，跟覆盖在他嘴巴中间的花白蓬乱的胡子一样。

“您的报告，出大问题了。”

洛颜凉仔细盯着他看，不想错漏任何关于老人的细微动作。

伤口······

哪来的伤口？

眼睛落在他脚踝上的擦伤，浅浅的，如果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是谁干的？疗养院里的主事？还是······其他的人？

洛颜凉想不通，所以沉默着，眼睛在黑暗里非常舒服。

她一声不吭地走出门，轻轻地带上门，然后决定找院长主事详细地了解一下关于陆未明在疗养院里发生的事。

当她回来的时候（只花了半个钟），陆未明依然保持着原来的静默姿势。

浓重的墨色将他重重包围着，只有一个小小的台灯发出的微弱的灯光给予他光明，看着这一幕，她内心没来由地苦涩起来。

没有虐待过他。绝对没有，以我的人格保证。那个主事女人是这么说的。

当时她的脸色非常难看，好像自己的声誉被侮辱了一样，声音异常坚定，是那种急于摆脱嫌疑的姿态。

她相信她。洛颜凉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陆未明自进到疗养院以来都是以一个沉默的独行侠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除了她进去定时送饭，带他去解决生理需求以外，几乎没有进去过，他非常安静，像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全院的人都比较喜欢这个病人，自然不会去虐待他。

毕竟，这么一个可怜的老人，还是曾经极有声望的著名导演，谁狠得下这个心去对待。

虽然陆未明大多数时间安静，但毕竟是精神病人，体内的激越因子也常常发生变化，大多是在夜间，所以有时他会伤害自己。

这种情况毕竟只是在少数，因为激越因子一旦被控制住就回到原来的安静状态了。

女人说道，兢兢业业地看着洛颜凉。

“那有没有可能是其他病人打的？”

“不可能。”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