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很憔悴，似乎好几天没有刮胡子了，嘴角边围了一圈的胡茬，黑眼圈黑得像黑炭似的。

他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那淡蓝的烟雾就在他周身弥漫开去，他有好几下被呛到了。

“简心是你的朋友，朱宜漾是你的女朋友。你能够为朋友两肋插刀，难道不能为了你的女朋友，来看她一眼吗？”

郝运莱的语气平淡如水，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完全不像一个手机店的员工。

“我会去的。我一直想去看她，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陈默羽的语气有点哽咽，带着一丝哭腔。

“我安慰了她好多天，我也陪伴了她好多天，我也趁机表白了自己的心迹。”郝运莱说着说着，泪水便从肿肿的眼眶里流了出来，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可是，她还是无法接受我，她喜欢的是你。为什么呢？”

陈默羽站在操场上，听着电话那头传来郝运莱一个大男生的哭声，他也有些心酸。

可是，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法回答脆弱的像个孩子一样的郝运莱。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在我知道她成为你的女朋友之后，我确实嫉妒过你，不过，我还是没有逾越界限。她也不是那种人。”

郝运莱坐在手机店门口，伸出手臂，抹了抹眼泪。

抹完眼泪之后，郝运莱才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对面繁华的街道，川流不息的车流。

多么繁华热闹的街道，可是，孤独寂寞却是自己的。

“郝运莱，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不要再要求我去看她了。我不去看她，她就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这样，对她，对我，对你，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陈默羽有些疑惑地问道。

“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我才希望她可以幸福。我初中帮着她，教她怎么追你。高中了，她那一次向你表白，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答应了。那一次，你居然答应了。”

说到这儿，郝运莱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刚开始是呜咽，后来，他竟然哭出了声。

“你哭了吗？”陈默羽不知所措，“我真的没想到，朱宜漾追我的那些套路都是你教的啊？”

说完这句话，郝运莱哭得更大声，哭声吸引了从他们家手机店门口路过的人。

“你，你别哭啊。”陈默羽惊慌失措地在电话那头安慰他，他望了望阴沉下来的夜幕，又望了望红水河两岸美不胜收的美景。

这些，不知道为何，都刺激得他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然后，电话那头传来郝运莱陆陆续续的哭声，和断断续续的话语：“我，我，”

郝运莱说几个字便啜泣一番，“刚开始，朱宜漾接近我，我还以为”

郝运莱越说越激动，“我还以为，她喜欢我。谁知道，”

说到这，陈默羽什么也没有听清楚，只听得“哇”得一声大哭。

“你别哭，慢慢说，慢慢说……”

“她接近我完全是为了打听你的喜好，为了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