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看了何敬一眼,对他的提醒很是明白,天牢守卫森严,能入内下毒之人,定然不简单,甚至,还有可能是商乐道亲自吩咐的呢,她实在是不宜趟这趟浑水。
“其他人呢,可也中了毒?”
何敬道:“只有顾西玙中毒。”
清言就好奇了,“谁要他死?”
何敬摇了摇头,却道:“顾西玙不得人心,要杀他的人可不少。”
这倒是,如今可是个落井下石的好时候。
清言叹了一口气,她当然不想救顾西玙,但想到严太后那一双泪眼,她便没法随口编个瞎话糊弄她,毕竟,顾西玙罪有应得,但严太后却对她有恩啊。
罢了,还是去看看,就算不救,也得找个令人信服的借口啊。
顾西玙等人与严太后并未关在一处,严太后被关在地上的监牢中,顾西玙等人却被关在地下,清言行到地牢入口,便被守卫拦住了:“公主可有陛下手谕?”
清言脸一沉,没说话,却微微偏头扫了何敬一眼,何敬立时意会,开口斥道:“这是长宁公主,你们胆敢无礼,不要命了嘛!”
他语气不善,面孔又冷,一看就是不好应付的样子,守卫顿时有些犹疑,不过,军令如山,他们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能道:“公主稍候,我等去寻将军。”
他们的将军便是乐善的父亲,原兵部尚书乐君,对这一家子,清言不知道是该佩服还是憎恶,他们忠于乾朝商氏,这么多年一直未变,从老到幼,三代人竟如此同心,也是少见。
那乐君可不好糊弄,还是赶紧进去。
清言顿时沉下脸来,道:“我有陛下的口谕,你们让开。”
本来口谕不同手谕,无法作为凭证,除非是陛下遣人出来特地传的,那才有效,可眼前这位是长宁公主,听说,长宁公主是陛下的亲妹,她说有陛下的口谕,是不是,也算数?
守卫们犹豫起来,清言见状,便加了一把火,道:“叫乐君来见我,你们先让开。”
听公主这意思,是连自家将军都不怕的,守卫们便越发动摇起来。
领头的想的更多,长宁公主能入这天牢,必是得了陛下的允准,且她身后还跟着太极殿的小太监呢,他还是别给将军惹麻烦了,先让开再说。
就这样,清言顺利地进了地牢。
地牢里头阴暗潮湿,清言刚走进去,便听哭声刺耳,竟是邵皇后的声音。
清言皱眉,那引路的狱卒还道:“自来了这里便天天哭,晚上才更渗人,哎呦,好歹也是做过皇后的人,哭起来跟个丧门星似的,公主莫要理会。”
虽说邵皇后不是什么好人,但听着她的哭声,清言心中也不好受。
她没理会那谄媚的狱卒,只快步朝前走。
地牢颇大,除了关押顾氏族人,还有些不肯臣服商乐道的臣子,清言大都不认得,走过长长的阴森的通道,在天牢的最里端,清言见到了太子顾西璠,并皇帝顾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