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长舒了一口气,继续去给祖父配药。
孟靖臣的情况仍旧危急,好在清言带着不少好药,不计代价地连番砸下去,终于在十天后,让卧床多日的孟靖臣下了榻。
“……虽然伤势愈合的效果还是不理想,不过祖父放心,慢慢将养,祖父绝对能够痊愈——祖父小心!”清言扶着桌子站在一旁,看着祖父艰难地尝试着下地的动作。
曾经花白着头发却老当益壮的定北侯,经过这一回重伤,便如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不仅手颤脚颤,还心慌气短,略微一动,便喘成一团,清言之前本想叫祖父一直卧床休息,好歹养出些元气再说,但老人家偏偏不肯,还说什么,在床上躺的都快生霉了……
想着活动活动也有好处,清言这才答应了叫祖父下榻。
孟靖臣努力稳住了平衡,喘了一回,终于攒了些力气,忍着头晕目眩,他挪动着仿佛都已经不是自己的身躯一般的双腿,慢慢地站在了地上。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孟靖臣做完已是满头大汗。
待孙女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孟靖臣才笑了笑,回道:“还是乖孙女好!不过,祖父的身体,自己知道,乖孙女你也不必勉强。”
清言抿着嘴唇,很是挫败,她当然想叫祖父还能如以前那般上马能提枪,可是,祖父的伤势拖的太久,如今元气大伤,能醒过来都是奇迹,要恢复成以前的模样,难度不小,且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需得长期调养,才能有望。
好在祖父的心态很好,清言道:“祖父要信我!况且,祖父心宽,老天爷必会眷顾的。”
“眷顾不眷顾的,老头子我也不在乎了,能再看到乖孙女你,祖父心满意足。”孟靖臣说完,一惯乐呵的脸上忽的黯淡下来,道:“若是还能见到你祖母和柏儿他们,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清言嗔怪道:“祖父您说什么呢?您定会见到祖母和阿弟的,那不过是早晚的事!祖父莫要这么灰心丧气。”
见孙女恼了,孟靖臣喘着粗气笑道:“好好好,祖父不这么说了,乖孙女莫生气。”
“我哪里生气了?”清言嘟着嘴气道。
孟靖臣呵呵一笑,也不争辩,坐在一旁的木凳上道:“乖孙女,祖父能捡回一条命,便觉得很是不错,恢复到从前的模样,祖父并不奢望。”
清言正要提醒一下祖父他的孙女有多么厉害,就听孟靖臣长叹了一声,道:“阎柔那个家伙,已经没了,祖父就算不能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也比那个臭小子强,祖父已经很走运了。”
孟靖臣口中的臭小子,便是广阳伯阎柔,他身受重伤,挺了这么多天,终于还是没能挺住。
想到曾经的下属和并肩作战的同僚,就这样先自己而去,孟靖臣的心境一下子低落起来,满头的白发都跟着颓丧了不少。
清言黯然道:“……孙女来的太晚了,若不然,兴许还能救阎伯父一命。”
孟靖臣却摇了摇头,反安慰清言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乖孙女不要想那么多。”
“嗯,”清言应了一声,就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宋灵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面上竟罕见的满是急躁。
看了坐着的定北侯一眼,宋灵迦到了嘴边的话便没说出来。
定北侯哪里看不出宋灵迦有话要说?便道:“宋大小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这几日宋灵迦常来探望,孟靖臣也认得了这个出身天水宋家的直爽姑娘。
宋灵迦少见的犹豫了一下,见清言也点了点头,才道:“本不想打扰老侯爷,不过,有个消息,不得不说。寿春公主被人劫走了,那些人叫人回来传讯,说若想救回寿春公主,便要阿言去换……顾将军已带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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