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果然还是自己道行浅啊,还以为水轻云被自己糊弄住了,原来人家根本就没信,看这后手,藏得可够深的。
清言不禁叹了口气,盈盈起身,跪到殿中向皇帝恭敬地叩首,急切又无辜地道:“陛下,民女……民女真的不知道,永福公主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冲突,什么吃醋,民女听得稀里糊涂,而那左婵,民女此前从未见过她,那日在北郊行宫,民女也未同她说过一句话,民女委实不知哪里得罪了她啊!”
清言说得情真意切,那左婵真的是很莫名其妙嘛,不过,永福公主方才说什么——为了大皇兄争风吃醋?难道左婵对顾西华也有情意?
这事儿得记得,等顾西华回来跟他算账!
清言一边想一边努力表演,她本就长得娇软清艳,全因为换了芯子所以气质大变,不过,如今刻意为之,那股禁不起风雨的柔弱劲儿便又展露的淋漓尽致,即便因为妆容不当降了些颜值,但眼角眉梢的楚楚可怜仍旧浓得化不开,别说男人,就是女人见了,也不忍为难。
邵皇后愣了愣,忽觉得时空变换,眼前这人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让她仰望、让她羡慕、却又暗暗嫉妒的人。
不愧是外甥女,二人生得真像啊!
连邵皇后都生出了怜惜的念头,她身边的皇帝就更别提了。
仔细打量了清言一眼,皇帝眼神闪烁,不知想到了什么,而后才微笑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清言虽然对弄虚作假这等事十分不齿,但若她的底限有那么高,当年她流落街头时早就饿死了,因此,耻不耻的先靠后,活命要紧。
寿春公主也忙道:“皇伯父,孟姑娘所言句句属实,我和阿清可以作证!”说完她还看向一脸无措的永清公主,寻求认同的意味强烈的都有些强势,还道:“是不是啊阿清?”
永清公主好生为难,不禁抬首看了一眼,只见德妃朝她微微地点了下头,她心下略一计较,索性点头道:“不错,父皇,那左婵此前的确未见过孟姑娘,那日北郊行宫,女儿同寿春皇姐一道蹴鞠,鞠球不慎飞出鞠城,是孟姑娘路过时一脚踢回,因她动作干脆利落,寿春皇姐便夸了孟姑娘两句,又邀请孟姑娘一道蹴鞠,不过,孟姑娘急着去见皇祖母,便没同意,皇姐本没在意,倒是那左婵不知为何,忽得开口教训了孟姑娘两句……许是从那时起,左婵便看孟姑娘不顺眼吧。”
永清公主三言两语便将北郊行宫的事情交代了清楚,而她高超的叙述技法,又成功地将左婵嫉贤妒能气量狭小的模样勾勒了出来,皇帝果然皱了皱眉,无视永福公主还想再说的意图,向一旁道:“宣左氏女觐见。”
褚杨清早就候着,闻言亲自出去,不一会儿,便带了一个素衣女子走了进来,正是左婵。
左婵如今的形容十分乖顺,甚至有些惊惶,大约是被家中收拾过了,她看人的眼神都不再盛气凌人,反而畏畏缩缩,只在看到清言时格外的阴沉,叫清言好不郁闷。
她真的什么也没做啊,这左婵一个劲儿的记恨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因为她地位低,还不好捏,所以就成了被人嫉恨的对象?
清言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世上脑回路失常的人多的是,她一个正常人,也不必委屈自己去理解非正常人的想法,反正,这左婵都是要被关起来的趋势,只要她出不来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