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伯安看着莽撞,倒是会说好听话,清言好笑道:“你怎知他坏?”
“以前他每次来庄里,大家伙的日子总要难过一段时间,可见吴昌为了讨好他,定然下了血本。这样一个人,他怎会是好人?”
尤伯安的标准简单粗暴,不过却很有道理,清言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变成他那样的人。”
尤伯安大急:“我……我怎会变成他那样的人?”
“可是权力让人堕落啊,”清言毫不掩饰地直视尤伯安道:“如果你一直管着朱雀庄,你能保证自己不会重蹈吴昌乃至范忝的覆辙吗?”
“我能!”尤伯安毫不犹豫地捶了捶胸口道:“姑娘,我尤伯安敢对天发誓,以后绝不会鱼肉乡里,欺压良善,倘违此誓,枉自为人!若姑娘您还不肯相信我,我……我……”
“好了,”清言笑嘻嘻地道:“我知道了,现在你是绝对不会做出违背良心的事的。不过,今天的你会这样说,明天的你却不知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我希望你能牢牢记住吴昌的教训,不要被一点小权迷了眼睛,否则,姑娘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尤伯安重重地点头道:“我会牢牢记住的,姑娘您放心!”
清言点点头,顿时觉得自己真是个合格的报恩者,连敲打管理员的事情都替米氏和孟青柏做了,等以后她走了,想必朱雀庄也可以太平一段时间,再以后,那时候孟青柏都长大了吧?
如果他还是搞不定……那他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不过,等清言到了京都,只要孟青柏不死,她总要叫他立起来!
“啪啪啪——”
清脆的击掌声从一旁的屋顶传来,清言大惊,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双目湛然面目俊雅的中年男子在一个清瘦侍者的帮助下从屋顶“飞”了下来——没错,就是飞的!
清言不由得瞪大眼睛看向那个其貌不扬的瘦子,只见他四肢修长肩背挺削,即便是站着都觉得他身轻如燕,可惜眉目低垂态度恭顺,想来该是中年男子的忠心侍人。
清言自诩学富五车,暂时对学问没兴趣,还是这身轻功比较吸引她。
“这位先生好,敢问高姓大名?”
见那小小女郎态度热情声音激动,典型的崇拜模样,魏舒十分愉悦地捋了捋颌下美髯,正要说话,却见那姑娘朝他摆了摆手道:“没有问你。”
魏舒:“……”
他自幼便是方圆百里闻名的神童,后来读书有成小有才名,到哪里不是万众瞩目?不想竟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失了光彩,莫不是这小姑娘眼力不好,识不得真正的明珠?
不过魏舒向来性格随和,他的随从也并不像其他人的奴仆那般卑下,听见那孟家姑娘发问,侍者诧异地看了魏舒一眼,见他甚是不悦,便果断看向清言,笑了笑道:“小人魏峨,孟姑娘好。”
更加不悦的魏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