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元手指微微一僵,可他立刻就拿着药碗转身走进屋内,房门也很快被他身后的丫鬟带上,将那种隐隐约约的声响彻底隔绝在了远处。
池安元走到床榻边,看着用手撑在床板上,向屋外努力探出身子,似乎是想要听清楚那种动静的池玉迢,安抚道。
“好了,先把药喝了,不然一会儿凉了,药效就没那么好了。”
看着已经递到跟前的,盛满棕黑色药汁的药碗,又对上池安元那张满是关切与和蔼的面容,出乎某种说不出的畏惧,池玉迢难得安静顺从地接过药碗,没有再耍脾气,忍着那种仿佛连脑袋都能一起麻木掉的苦涩,将整碗药一饮而尽。
在这个瞬间,屋内仿佛响起了一声极轻,也极轻松地舒气声,池玉迢放下药碗,抬头看去,池安元仍旧是那般含笑看着自己的模样,可明明是一样的表情,却怎么看,怎么透出一种古怪来。
池玉迢下意识将药碗递了过去,可对方没有伸手来接,反而后退一步,脸上上扬的嘴角渐渐松缓,变平,连同那种温和慈爱的表情都消失不见,露出一种如同见到不吉死物一般冰冷的神色。
“你不是我的女儿,是吧。”
这一句肯定句,令池玉迢觉得灵魂仿佛都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了,心头警铃大作,后脊梁一阵阵发寒的同时,她努力露出微笑,冲池安元露出疑惑又不解的表情。
“爹,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