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娉婷的脑袋刚好撞到裴妆的肚子上,疼得她差点没站稳。
顾景鸿忙上前拉住裴妆的手,紧张地看着她,眼神似是在询问她有没有事。
“我没事,陛下不必担心。”裴妆立刻松开他的手,现在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不好太过亲近。
苏大人连忙上前将自己的女儿扶起,他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苏娉婷自导自演,见苏娉婷如此刚烈,也认定了她一定是和顾景鸿发生了什么才会如此。
幸而御史台那几个老东西没有跟过来,不然现在肯定陪着苏娉婷一起撞柱子。
顾景鸿很是头疼,本来打算与诸位大臣商量水患的事情,现在看来,怕是要来处理他们父女俩这些破事要紧。
苏家父女被叫去了书房,裴妆因着是苏娉婷的先生,故而也被顾景鸿一并叫去。
坐在书房中,苏娉婷始终哭哭啼啼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她与顾景鸿都清楚地明白,他们两个方才连面都没有见上一眼。
苏娉婷只是躲在假山后面,当着诸位大臣和裴妆的面,自导自演了一场戏。
她不怕丢脸也不怕死,但是她知道,顾景鸿和裴妆顾忌的东西比她多,所以她才敢赌顾景鸿不能将她怎么样。
在书房中,顾景鸿一落座,便怒视着苏娉婷质问:“你与朕都清楚,刚才在温泉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要砍头的吗!”
“陛下说没有发生,那就没有发生吧。”苏娉婷哭得是梨花带雨,十分可怜。
大概没皮没脸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你!”
裴妆连忙拦下气急败坏想要冲动的顾景鸿,对他微微摇了摇头,让他重新回去坐好。
裴妆清了清嗓子,对苏娉婷说:“我是你先生,也算是你半个引路人,如今你走上这条路,可有想过行差走错是要连累全家人性命的,温泉就在那里,稍微查探就能找到蛛丝马迹,做不得假的。”
苏娉婷毫不畏惧地看向裴妆,嘴角微微一笑,“先生这样说,就是不信任学生了。不过先生不信就罢了,可外面那些大臣们可都是亲眼看见学生从温泉中出来,他们会如何想?想来这时候消息应该已经传遍了汴州,那些百姓们又会如何想?”
“放肆!”顾景鸿气得将手中的书册狠狠砸了下去,摔在苏娉婷的身边,将她吓得一机灵。
苏家父女看顾景鸿是真的动了怒,苏大人直接吓得不敢说话,生怕一个说不好就会连累了性命。
倒是苏娉婷忍着畏惧,直言道:“陛下若是不怕外面的臣子,觉得您孤情寡义,大可将臣女就此打死,一了百了!”
如今正是治理水患,用人之际,怎么可能真的将苏娉婷给打死,若她真的死了,即便顾景鸿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裴妆算是看出来了,这一家子都是无赖,像是疯狗一样攀咬上他们就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