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果真不出她所料，他们兜兜转转还真的来到了将军府。

林英的名声她是听说过的，站在门口她便开始打退堂鼓，刚后退了一步，就被兰若猛地一推，整个人跌了进去。

“快进去，我家小姐还在等你。”兰若一改刚才温顺的模样，变得横眉冷对。

秋水暗道不好，她八成是碰到了顾景鸿的唯粉，现在抓她来兴师问罪的。

她赔笑着说：“好姐姐，我就是个卖书的，那本书不是我写的，你要找也应该去找写书的那人来。”

“少废话，我都已经问过街上的人，他们都说那些小报和画册都出自你手，别以为我是好糊弄的。”兰若压根不买她的账。

秋水只好认命地跟她进了林英的闺阁，她从迈进房门的那一步开始，便觉得自己已经在鬼门关打转。

地上散落着零碎的纸片，都是那本书上撕下来的，可见撕书之人有多么痛恨这本书。

“小姐，人已经带来了。”兰若说完这句话便退出了房间，她才不敢进去，免得连累到自己。

里面传来冷冷的声音。

“进来。”

秋水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始终低垂着脑袋，装出一副谨小慎微的小老百姓模样，看见绣屏后面的林英正在磨墨，面前已经展开了一本空的书本。

“小姐恕罪，我就是个没见识卖书的，那本书是言阁阁主写的，冤有头债有主，您要找就去找他吧。”秋水跪下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将所有事情都栽给了路远生。

估计路远生如果在，肯定要气得吐血，他从一开始就很看不惯她卖书的行为。

林英冲她招了招手。

“你怕什么，既然叫你过来自然是有事情求你。我觉得那本书你写的不好，过来重新写一遍。”

秋水干笑：“小姐您怎么还不明白，书不是小人写的，更何况这本书的销量极好，若是写的不好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买呢？”

言下之意就是林英听不懂人话，又没有审美眼光。

“我说写的不好就是写的不好，你敢反驳我是想死吗！”林英抓起砚台便丢了出去，直直地吵着秋水的额头砸去。

秋水被砸的猝不及防，脑袋上磕出一个血口子，鲜血混着墨汁从脸颊上缓缓流了下来。

她疼得快要昏厥，才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狠角色，她咬紧牙关反问：“即便小姐家中权势滔天，也没有杀害百姓的道理，你难道就不怕吃官司吗？”

“我想杀谁就杀谁，官府也不敢管到我的头上来，即便是你书中的敏妃见了我，也要给我赔笑脸。”林英神色倨傲道。

“那是娘娘待人宽厚，不和你这等小人一般计较。”秋水恨恨地瞪着她。

虽说自己平日里是狗腿了一些，但是听到有人说裴妆的坏话，秋水也是第一个不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