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时候老太太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储夜凡身上,根本精力去管他们。
雾气中,储夜凡的身体开始爆汗,层层汗水从他的头发里流出来,淌在祭台上,脸色在青白之间不变地变化着,手背和脖颈的青筋绷地成手指粗细血管凸起在皮肤表面,他闭着眼睛,神情却万分痛苦。
老太太的手紧紧地握着拳,她的脑门也渗出细细地汗,最后她双手合十,不停地祈祷着,祷告着。
仿佛上天终于听到了她的祈祷,薄雾散去, 祭台上储夜凡的眸子猛地睁开,露出一双赤红的眼睛,随后逐渐褪去,只剩下白的瞳仁和赤红的瞳孔。
赤瞳微动,落在旁边的老太太的身上,祭台上的男人缓缓坐起,唇角露出一抹邪肆的笑:“薇儿!”
“爵爷!”一旁边因他睁眼而呆若木鸡的老太太突然一下子扑进储夜凡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爵爷,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问:“是爵爷吗?是你回来了吗?”
“是我,薇儿。”储夜凡走下祭台,站在青黑色的祭台前,摸了摸凹凸不平的表面,叹息,“终究还是用上它了。”
“对不起,是薇儿没用。”老太太低着头,让个委屈的小女生一样可怜巴巴的认错,“薇儿没有看好黄金岛,让黄金岛毁掉了,还动了爵爷留下的最后一个祭台。”
储夜凡背着手四处环视,仿佛君临天下的帝王,淡然道:“既然我回来了,黄金岛可以重建,祭台可以重建,一切都可以重来。”
老太太无比难过地说:“可是,这一切薇儿可能都不能看到了。薇儿,只怕没有几年了。”她摸着黑色的祭台卑微地请求,“爵爷,如果,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如果,你要换新的继承人了。能不能……”
她略一顿,仿佛鼓起很大的勇气说:“能不能让我留在这里,祭台,祭台只能用一次不是吗?现在没用了,可以给我吗?”
这是储夜爵的陵寝,这块黑石台是他的棺椁。虽然现在失去祭台的功效,但是它还是储夜爵的棺椁,是他真身安眠的地方。
储夜凡脚步一顿,转头看她,眼底闪过一抹戏谑的光:“你想做正妻?”
老太太脸色赤红,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抓住了一样。她有些不知所措地说:“爵爷,薇儿只想生生世世陪着爵爷。”
“生生世世?”储夜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想让孤救你?”
老太太头摇地像拨浪鼓:“没有没有,薇儿只是想死后也依着爵爷。”
储夜凡又问:“那你是不想让孤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