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染点了点头，声音有些跟哽咽，“你，你……要去哪里？”

你了半天竟然最后就问出这样一句话，祁染有点想抽自己。好在，储夜凡不在意，他道：“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欧彦还在医院，我要过去看看。”

“欧彦还活着？”祁染脸上露出几分欣喜，连忙跟上，“我跟你一起去，我跟你一起去。”抹了抹眼睛，“太好了，还活着，太好了。”

储夜凡顿住脚步看着喜极而泣的祁染，眸光缓缓落到长廊的某处拐角，片刻后收回目光，握住了祁染的手，道：“我们一起去。”

有些事情是要瞒着她的，可是必须要让她知道欧彦还活着，否则她也会跟着伤心。

欧彦还在急救室，祁染和储夜凡赶到的时候陈局长和交警都在。

人是警方送来了，说了一下现场的情况，根据车内导航记录显示卡车司机应该是在本市路况不熟的情况下误上了高速环线才会撞上刚进入调整的欧彦的车，而且司机也在车祸中丧生。

陈局长看着祁染满脸是泪的样子，没想到她竟然跟欧彦还有这样深厚的情谊，不由安慰道：“不用太担心了，送进去的时候医生说情况还算乐观。”

“那就好，那就好，我没事。”祁染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泪，有些不知所措。她最近就是这样，高兴也哭，难过也哭，而且只要一哭起来就有些无法控制的样子。

交警跟储夜凡交待完全过程便离开了，倒是陈局长在离开若有所思地看了储夜凡一眼，问了一句：“要是还有其他问题，你尽管开口。”

储夜凡对陈局倒是恭敬，虽然仍然没什么表情，但恭敬地鞠了半躬，道：“谢谢，有需要我会向警方寻求帮助的。”

陈局长抬起手，想拍储夜凡的肩膀，发现对方比自己高出许多，便改成拍手臂，慈祥地说：“不是警方，是家人。”看了祁染一眼，“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吃过多少苦也没见她哭过，这次能哭成这样想来很珍惜你们这群人。我答应过老容，我会照顾她的。”

储夜凡略沉吟，冲陈局长抬了抬手，道：“既然是家人，那我送您。”看向祁染，“欧彦出来就给我打电话。”

祁染以为他关于车祸的问题要问陈局，也没多想，便答应了。不说她有阴谋论，她也有疑，像这么大型的车祸，最后竟然以司机的死而宣告结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刚刚有别人在，她不好意思问陈局长，而且欧彦是储夜凡的人，储夜凡又比她聪明，在储夜凡没有任何表示的情况下，她就选择沉默，现在储夜凡显然有话要跟陈局长私下印证，她当然配合。

储夜凡这一走就是一个多小时，欧彦从手术室出来也是阿七陪着她把欧彦推进了vip病房。

储夜凡回来的时候，祁染正在给欧彦擦手，露出在绷带外的皮肤上的血迹。

储夜凡站在床边，看着被绑成僵尸的欧彦，从祁染手里接过毛衣，抱了抱她，低声道：“辛苦了。”

“不辛苦。”祁染的眼泪又涌出来了，她转头看向欧彦，哽咽道，“颅内出血，全身二十三处骨折，医生说，医生说，他可能可能会变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