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强看了一眼脸色微愠的储夜凡,撇了撇嘴,心里腹诽,别是回来之后没过几天好日子就故态重萌了。
但他到底在祭台的时候跟储少也是生死与共过的,所以这样不便当众指出来,便看向于洋道:“于洋老师,您这些年是看着祁染怎么过来的。您觉得祁染是那种会得抑郁症的人吗?”
于洋是小强坚持要叫上的,为的就是这个时候声讨储夜凡用。小强有些得意,当时接到罗西电话说要讨论关于祁染情绪问题的时候小强就觉得不对劲,认为有必要把于洋叫上,没想到果然派上用场。
没等于洋说话,阿叶已经便开口了。她并没有认同谁的观点,只道:“染染最近情绪是比较敏感,我还以为是热恋中的人都这样的呢。”看向储夜凡,“会不会是染染现在比过去更加在乎储少的缘故?以前因为我生病,染染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了,所以对其他的事情看的淡。现在我身体好了,所以便把注意力放在储少身上了?”
主观上讲,阿叶也跟小强一样,不相信祁染会是得抑郁症的人。她那么坚强,几乎无坚不摧,断手断脚都不怕,怎么可能会被自己的情绪打倒。
阿叶不信。
储夜凡当然恨不得祁染就如阿叶所说她是因为在乎自己而变成像现在这样,可是他知道不是,便扫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蓝子蘅。
蓝子蘅失笑,这人总是让别人当他的嘴。但他也乐于为阿叶解惑,便道:“抑郁症的初期症状就是情绪无法自控。你最近有没有发现祁染委屈的频率和生气的频率比以前高了?”
“这么说起来,确实是。”双胞胎中的阿武托着下巴认真回想,“祁染在学校路见不平的次数明显增加,现在学校的男生都可怕她了,包括教授,而且,共情心也比之前强了,有时候看见路边有小孩摔倒她都能哭起来。”
路边的小孩子……
于洋神色一怔,如果是那样,也不是没有可能。
储夜凡一直在观察所有人,他立刻发现了于洋的异样,当下便问:“于洋老师,有什么发现吗?”
于洋眸光微闪,沉吟片刻才道:“其实我觉得储少的担心并非不存在。抑郁症是情绪病,有些伤痛留在心里发泄不出来,是会累积爆发的。就像一个蓄水池,当里面的水装的太满的时候,也是会溢出来的。在黄金岛上祁染知道了她舅舅所做的一切,甚至亲眼看见舅舅在自己面前以某种极为惨裂的形式死去,那是一种极致的伤痛。
可是这么痛苦的事情,这么深刻的事情祁染忘记了。这就像她把这个悲伤的记忆隔离在了一个蓄水池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没有化解的悲伤越各越重,最后溢出,到她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
蓝子蘅看了一眼储夜凡,向阿叶摊了摊手:“于洋老师说的跟我们的推测一样。因为独眼事件没有的宣泄口,让祁染的情绪奔溃,所以变成现在这样。”
小强撇撇嘴看向,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