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染有些意外:“你担心我跟陈局长说由我做饵去引今天的绑匪出来?”
“不然?”储夜凡瞪她,“你不是总这样?以为是钢筋铁骨,以为自己别人强,总爱往前冲。”
原来如此!
祁染默默地松了一口气,不是怀疑别的就好。不过,这也让她的心徒然暖了几分。她也抱住储夜凡笑道:“放心,我其实挺惜命的,不会没事往前冲。”
“所以有事还是会往前冲?”储夜凡敏锐地抓住她话里的漏洞,胳膊支着床,侧身看她,一脸怒气,“是没吃够苦头么?真当自己是雕塑肉掉了拿泥糊上去就好了么?”
“雕塑拿泥是补不好的,只有泥塑才能。”祁染纠正道,但见储夜凡那眼底又气又担心的样子,顿时意识到自己不对,连忙双手合什告饶道,“我错了,我错了。”举手做发誓状,“以后我肯定不强出头,更不会拿自己做饵这种事情。否则,否则……”一咬牙,“叫我生不出儿子。”
那这胎就生个女儿好了。祁染想。
储夜凡气急,抬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道,怒道:“你生不出儿子就是我生不出儿子,你是拿谁在起誓。”
祁染觉得现在的储夜凡越发的不得了了,仗着自己随时会被老太太陷害的危机里,随时对自己管教。
士可杀,不可辱。竟然打她屁股,简直过分。
祁染觉得自己要翻身,立刻犟嘴反驳:“我从来都没有要强出头,更不会轻易拿自己做饵。为小强没有,为阿叶没有。倒是你……为了你的莹莹拿我做过饵。”
说到往事,祁染突然委屈起来,说着说着眼眶一红,顿时就不想跟储夜凡说话,身子一转,背过身去,气乎乎地扯过一角被子蒙住了脸。
储夜凡斥责她不准拿自己涉险是因为在祭台和在地狱中道中她奋不顾身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太清晰了。今天晚宴散场前小甜又跟他说三行逃跑前说出的那些要挟的话,加上她一直没有回到酒店最后还去了警察局,实在让人胆颤心惊。因为他太清楚小强和阿叶在她心里的重要性。所以才说出那些话来,却没想到她忘记了祭台的事独独记得去跟独眼交换凌莹莹事。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储夜凡见她真真委屈,后背都有些颤抖,自身后抱住她,低声下气地说,“祁染,以往我对不住你,以后不会了。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储夜凡艰涩地自己也有些不耻地说:“可不可以忘记以前的事。”
不要翻旧账,翻旧账伤感情,也无法让人再往前走。
祁染背对着他摇了摇头,闷在被子里嗡声嗡气地说:“好。”
她的声音带着重重地鼻音,身子还在颤抖着,分明悲伤不能自持。储夜凡看着她这么悲伤的样子,只能抱着她不停地说:“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其他话却也说不出来。
祁染其实自己也不想哭,可是心底悲伤的情绪难以控制,眼泪似决堤的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她狼狈地要命,闷闷地说:“你,转过身去。”
她实在是没有脸再哭下去,她想控制眼泪,她不想哭,可是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其实那句话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对,而且自己也没有觉得很悲伤,可是为什么身体这么委屈呢,为什么要哭呢?她不想让储夜凡看到这么没用的自己,她想去洗手间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