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染话一说出，凌莹莹脸色就变了。

在凌莹莹的眼里，祁染一向都是沉默少语，偶尔面对储夜凡的冷脸时还要赔着笑的丑小鸭。哪怕这次去实习回来有些“放肆”起来，但是在储夜凡面前也从来都没有对她“不敬”过。而能让祁染这么“大不敬”的唯一的原因就是“祁染知道她凌莹莹在储夜凡的心里不那么重要了”。

被老太婆猜中了，竟然真的被她猜中了。凌莹莹一口银牙几要咬碎，眼里能淬出毒来，人也跟着气地发抖。

“莹莹……”站在凌莹莹身旁的欧彦立刻发现她的异常，连忙扶住她，看着她突然苍白的脸，生气地看向祁染，“祁染，请你立刻向莹莹道歉！”

祁染惊讶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只是说了实话。”转头看向储夜凡，一脸无辜地问，“我不能说实话吗？是你说的，以后我想笑的时候笑不想笑的时候不笑，不可骗人，不可以说假话。是你说的，不是吗？”

“是。”储夜凡抬头看她，眼的温柔几能趟水。这是他说的，她可以在她面前做真正的自己。他不想她在他面前时也戴着那虚假的面具，他很开心，纵然失忆，祁染还记得他的话。

他记得，以前的祁染在他说过这些话后还是经常不听话，经常龇着牙冲他露出营业性的虚假的笑容。

所以，她会这么说，储夜凡当下便看向凌莹莹道：“确实是你自己这样问的。我也跟你说过，承担不起后果的事情，不要再去做。为什么不长记性？”

“凡哥哥……？”凌莹莹惊讶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储夜凡。那嘴仿佛离水的鱼，不知所措地开开合合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欧彦也没有想到储夜凡竟然能说出这么直接刻薄的话，一时忘记反驳，直到看见凌莹莹那张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泪水，他才瓜过来，冲储夜凡不悦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她可是莹莹啊，是你从小养大的莹莹啊。”

储夜凡道：“就是因为她是我从小养大，我才后悔这些话没有在她小时候说。”目光冷冷地落在凌莹莹看着还很平坦的小腹，淡道，“回去休息吧，有了孩子便在家养着，少出来活动。”

有了孩子……

凌莹莹锤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是了，是了，她有孩子了，她脏了身子了，这一切……

凌莹莹敛下眼睫，掩去眼里的怨恨与恶毒。假意顺从地道：“好。”转头看向欧彦，委屈又小声地说，“彦，很抱歉，晚上的晚宴我不能陪你参加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做势就在走，欧彦连忙拉住她，着急地说：“那怎么行，你不参加我也不参加了。”转头看向储夜凡，冷笑一声，“反正某些人也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