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的看守所小隔间里,一个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个脚落里,嘴角,眼孔里都流着血,精致的衣裤被鲜血染红,
祁染本能地抱着脑袋,护站着自己的腿,身体随着每次的拳打脚踢而晃动。
她一面挨着打,一面低喃着:“我真的,不认识独眼,真的,不认识……”
看守所的门突然被打开,门外传来警察的声音:“祁染,可以走了。”
祁染听地迷迷糊糊地,想要抬头看看,可是脑袋沉地抬不起来,她努力地挣扎着,脑袋一点一点地,仿佛大雨中筋疲力尽的小鸡崽,竭尽全力想要抬起头,却无能为力。
储夜凡拨开警察就看见了这一幕,他大步走到祁染色面前蹲下,手伸过她的膝弯,想将她抱起来。可是手刚一碰到她的腿,就被她的手握住了。
她动了动头,侧过脸,脸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艰难地说:“别打腿,别人花心血治好的。”
明明已经意识模糊,却还记得别人对她的好,不想浪费别人的心血。储夜凡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这样的祁染,应该让欧彦看见。
储夜凡抬手,苍白宽厚的手掌落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说:“是我,我是储夜凡,我来带你回家。”
“储夜凡啊……”祁染撑住所有的疲惫,所有的无力,用尽全力,终于将头抬了起来,虽然只是微微地直了一些,可是她还是看到他了。
她冲他露出无比歉意的笑容,眼泪从她失了焦虑的眼眶里落了下来。她的声音低而抱歉:“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眼里,歉意是真诚的,她的声音里,疏离也是真诚的。
到底,她从来没有拿他当过自己人。一直跟他道谢,一直跟他道歉。
他想跟她生气,气她一整天不给自己打电话不跟自己联系,不跟自己救助,可是看到她这样,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却还是为她心疼。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一个人竟然这么毫无办法。
但是,生气可以转移。
储夜凡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眸光冷冷地看着屋里那三个面无表情的女人,眉宇间尽是杀气。他看着她们,冷声问:“谁干的?”
没人回答。
“很好!”储夜凡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以眸睨蝼蚁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吩咐跟着进来的罗西,“上诉,请最豪华的律师团,我要让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付出代价。”
罗西微微躬身:“是。”
储夜凡抱着祁染大步往外走走去,走廊上遇到匆忙赶来的祁宝怡。
祁宝怡看着储夜凡怀里的祁染,一怔,随后受到惊吓般指着祁染流着血的嘴角,和血淋淋的衣裤:“储少,染染,这是怎么回事?”
储夜凡冲她略一颔首:“今天多谢你,稍后会有人联系祁叶南,往后祁氏由他负责,星爵集团不再过问。”
说完便大步往外走去。
“谢谢,谢谢储少!”祁宝怡连连冲她鞠躬,边小跑地跟着储夜凡往外走,“储少,您之前说我爸爸没有死,是真的吗?”
储夜凡脚步没停:“是。”
祁宝怡边跑边问:“他在哪里?我可以,去看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