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染随手抽过医疗架上的纱布压住于洋的腹部,喉咙一阵阵发紧让她一开口嗓子就像被火燎。她哽着嗓子再次问:“大夫,需要止血,可以缝合吗?”
老校医走到病床边,挪开祁染压.在于洋腹部的纱布,看了一眼那已经被鲜血染透的衬衣布条,用医生故有的冰冷机械的声音说:“包的不错,但是对他来说没用。”
祁染看着于洋伤口处不断涌出的鲜血,嘴唇发白,但她还是强制镇定着:“是,匕首没有倒勾,也没有看出有毒,伤口不深,怎么,怎么会一直止不住血。您这、”喉咙一阵撕痛,“你这可以缝合吗?他现在,需要缝合。”
“救护车叫了吗?”
确定祁染叫了救护车,老校医拿出手机打电话,“我这有一名rh阴性血友病患者需要马上输血,请帮忙征集,越多越好。”
“rh阴性,血友病?”
祁染闻言,手脚瞬间冰冷。rh阴性本来就已经是熊猫血求血已经十分艰难,现在又加上血友病。
救护车来的及时,说话间就到了。
要把于洋放担架上的时候,祁染知道医护人员手重,连忙抢上前去:“我来。”
老校医和医护人员看着祁染把于洋公主抱着放上了担架,眼神略有些诧异,但还是专业又速度地将人往车上移。
“rh阴性,输血。”校医在车上把于洋的过往病史说了一遍,“两年前曾经受过轻伤,严重凝血障碍。”
于洋的伤口不足四厘米,伤口不深,初步检查没有伤到内脏,但是一路上,不管医生用什么药都止不住他伤口的血。所有的止血药倒在伤口上都会被伤口那汩汩涌着的血水冲走。
于洋的脸和唇都已经没有了颜,整个人苍白的仿佛褪了色的树叶,整个人在不断地枯萎。他握着祁染的手,笑容跟平时没有两样,可是却仿佛在渐渐透明。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有点无力,他说:“没有关系的,我的身体,我很清楚,不要难过。”
因为知道给不了她什么,因为知道帮不了她什么,因为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原本想要往前中踏了好几次的脚总是一再地收回。
祁染的眼睛因为受到刺激而充满了血丝,她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声音哑的不成样:“于老师,没有关系,我是o型血,我有很多血,我可以输血。”
“并……”
“好。”
老校医正要说什么却被于洋打断了,他虚弱地看着祁染,笑容苍白又温柔,“那样,我的身上就有你的血了。”
“嗯!”祁染用力地点头。
心里的恐慌也因为于洋的这一番话而平静下来。
是的,她不担心,她有血。200cc不够就四百,四百不够就八百,八百不够就一千,她可以的,她有血,她可以救于洋。她不怕。
于洋已经被送进手术室抢救,祁染站在雪白冰冷的医院走廊上,看着明明灭灭的手术灯,来回奔波的医护人员,一颗心提到了心口整个都是僵硬。
“您好,我是于洋大哥,他是不是在这手术?”走廊上传来一个焦急的男音。
祁染抬头,看着一个年轻的男人飞快地跑了过来。他穿着整齐的衬衣西裤,头发打理的很整齐,但是因为着急奔跑,头发落在了额前,颇有几分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