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爵点头“嗯”了一声:“只是几毫升而已,不过检查的时候,你又不小心睡过去了。”
他想到刚才的情形,仍旧有些惊魂未定。
好在不是像昨晚那样,鼻血如同开闸泄洪般喷涌,否则的话,他真怕自己会来不及找到叶初初的病因。
“那你刚才打的那通电话又是怎么回事啊?你是在怀疑,那个花盆是有人故意砸下来的吗?”叶初初小心试探地问了一句。
“不然呢?”
凌夜爵一提到这件事情就生气,“好端端的花盆,难道还能自己掉下来不成吗?”
“可我们去早市也是临时才决定的啊!总不至于有人能未卜先知,提前知道我们要去那里,还得判断我们具体会经过哪些地方,然后故意安排了这一出吧?”
惊险归惊险,对于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叶初初仍旧更倾向于将它判定为“意外”。
一个意外掉落的花盆,再加上一条盘旋在里面的蛇,如果真的是有人刻意安排,那目的又是什么呢?
总不至于是为了杀她。
她也从来没有跟人结怨到这种地步啊!
凌夜爵皱了皱眉,真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叶初初,你就不能稍微有点警惕心吗?”
那么大一个花盆,一旦砸到身上,不死也得受很严重的伤。
再加上里面还有条蛇,他让手底下的人查证过,说是那种蛇带有剧毒,随便咬上一口,都能够要了人的性命。
这分明就是怕叶初初不死,从而做的两手准备!
叶初初不愿意把事情想得太过阴谋论,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那你查了半天,都查出点什么东西来了?”
“没有……”
这才是让凌夜爵觉得最最可疑的地方。
回到医院以后,他让手下重新去早市,查了花盆掉落的地方。
结果显示,那家的屋主是一个独居老人,已经在一个多月前去世了,他的膝下又没有子女,所以房子也来不及处理,一直都空着。
花盆放在阳台,没有被人挪动过的痕迹,那条蛇也是常见的毒蛇,在a市的郊区就能够找到。
所以手下查了半天,给他的答复也只是“蛇在爬行的过程,力道带动花盆,才导致它从阳台上掉了下来”。
可凌夜爵却不相信。
那么大一个花盆,仅凭蛇爬行的力道又怎么推得动?
更何况,那条蛇在掉下来之前就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看上去像是人为的……
“那不就好了吗?凌夜爵,别想这些了,有时间还不如思考思考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呢!”
她说完,肚子十分应景地“咕”了一声。
凌夜爵这才反应过来:“你饿了?”
其实想想也对。
虽然他们吃过早餐,但在见到那条恶心的蛇以后,叶初初已经全部都吐出来了。
睡了一觉也该饿了。
他摸摸她的脑袋:“余老头已经送东西过来了,我让他现在就拿进来。”
余管家一直都等候在门外,听见凌夜爵的声音,很快把两个精致的餐盒给拎了进来。
叶初初打开一看,是一大份猪肝粥,还有用桶装的玉米排骨汤。
餐盒里只装了一双筷子,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全部都是为她而准备的。
“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凌夜爵比了比下颚提醒她。
叶初初无声吞咽了一口唾液,她是饿了,但也不至于饿到可以一口气吃掉三人份的食物吧?
可看着对面男人殷切的眼神,没办法,她只得埋头开始吃粥喝汤。
就当是为了哄凌夜爵高兴吧,她的病,还有那个莫名其妙掉落下来的花盆,都让他开始怀疑是有人想要杀她了!
三人份的汤粥,看上去虽然有些吓人,不过吃着吃着,居然也被她吃掉了一大半。
是因为昨天失血过多,今天又惊吓过度吗?
她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好的胃口呢!
叶初初坐在病床前吃东西,凌夜爵就待在一旁陪着她,把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也全部搬来了这里,寸步都不曾离开过。
等到余管家把餐盒都收走之后,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敲了敲门进来,对着凌夜爵微微颔首道:“凌少,外面有个自称是聂小姐的人,是说想要见您。”
聂小姐……
聂云曦?
叶初初这才记起来,昨晚本该是凌夜爵做检查的日子啊!
当时她突然冒鼻血,凌夜爵抱起她就走了,根本没给聂云曦一个交代。
她张了张嘴,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就听见凌夜爵冷冷道:“不见,让她回去!”
“我刚才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可她根本就不听劝告,还说见不到您,今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去的。”
西装男人也是一脸的为难,显然已经跟聂云曦周旋过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