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算凌夜爵跟叶初初在一起，凌老爷子也未必就不会把东凌集团全权交给他，他老人家是个重利的人，当初之所以想要让你跟凌夜爵联姻，不过也就是看中了吴家的权势而已，但如果，凌夜爵能够靠着一己之力为东凌集团带来源源不断的利益呢？康纳德先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只要东凌集团在凌夜爵的带领下，整体的趋势是蒸蒸日上的，你能保证你的那位凌爷爷就不会改变想法，慢慢接受叶初初吗？”

吴芷萱的脸色不由地微微一变。

这是她最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所以即便脑子里曾经闪现过这样的念头，她也不敢深想，怕自己的担心的事情终究会变成现实。

叶初初。

那个把她害到如此境地的叶初初，会成为这场博弈当中最大的赢家。

“第二点。”

方墨行顿了顿，又继续，“即便凌老爷子不愿意接纳叶初初，凌夜爵已经为她跟你解除婚约了，也不差再放弃一个东凌集团，你觉得他们脱离凌家之后的生活会过得不好？可在我看来，凌夜爵很有能力，也很有手腕，即便离开了东凌集团，凭他自己也能闯出一番天地来，到时候，他们还不用再受任何人的拘束，说不定过得比现在都要更无忧无虑呢！”

吴芷萱咬着唇，脸色已然越发勉强，十根细指攥得紧紧的。

方墨行接着往下道：“还有最后的一点，就算一切都如你所料，凌夜爵变得一无所有，那些脏水也都泼向了叶初初，他们迫于压力分手，你究竟是哪儿来的自信，觉得他一定会回过头来找你？”

——你究竟是哪儿来的自信，觉得他一定会回过头来找你？

她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忍不住歇斯底里地朝他吼：“够了，方墨行！就算我得不到夜爵，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你又能比我好得到哪里去？至少我敢努力地为自己争取，可你呢？你不是喜欢叶初初，不是画了很多张她的画像吗？你连告诉她，拿给她看的勇气都没有！活该你只能成为夜爵的手下败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被他给带走！”

不，不是凌夜爵带走的叶初初，而是她自愿跟着他走的。

她的心从来就不在自己身上，无论他做再多的努力，都是没有用的。

“喜欢一个人，不该是把他（她）占为己有，而是要体谅他（她）的处境跟难处，否则你的喜欢，也只会给别人带来负担而已。”方墨行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落寞。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跟凌夜爵争，否则就更会加深他对他们之间的误会。

所以刚才，他没有选择还手。

他也知道叶初初是心甘情愿跟着他走的，于是只静静地看着她离开，就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说。

尽管，说了也是白说。

“可是我不甘心，我真的一点都不甘心！”

吴芷萱快步走到他的身边，殷切而又满是希冀地望着他，“方墨行，想想刚才的画面，想想你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却又无能为力的心情，你能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