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前的夜晚,皇宫,上弦月。
琉璃坐在石阶上,月凉如水,有宫女轻罗小扇扑流萤。
颜卿走到琉璃的身边:“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你要不要同零告别?”
琉璃摇了摇头:“我想零是不会想要见我的。”
两人在石阶上静静地坐了许久后才分离。
琉璃回到紫宸殿时,红英正在收拾东西,她看到了红英手上拿着的那件红色的衣衫。
“扔掉吧。”琉璃说道,“我想我以后再也穿不到了。”
“明天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真好。”她对红英粲然一笑,深棕色的眼眸中似有水纹流过。
池塘中的荷花已经开始凋零了,只是那缕苦涩的清香依旧萦绕在空气中,有一丝不小心钻进了琉璃的心间。
两天后,在确定无人跟踪后,红英带着琉璃、颜卿和白羽同慕言在一艘船上相遇。
琉璃向慕言介绍了颜卿和白羽,慕言对她们点了点头。
“溢呢?”琉璃望了望慕言的身后。
“我怕有危险,所以没有带她来。”慕言说道,他没有告诉琉璃溢其实叫“阿萤”。
“嗯。”琉璃点了点头,她也觉得慕言这样做比较稳妥。
船快速地向前行驶着,大家赶了一天的路很是辛苦,便早早地在船舱睡下了。
白羽和颜卿睡在一间房间,睡意朦胧中,白羽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颜卿,是你在叫我吗?”白羽睁开眼,看到颜卿睡得正香。
一只萤火虫悄悄飞到了白羽的身边,她觉得很漂亮,伸手想要捉住,萤火虫却从她的指缝间溜走了。
白羽追着萤火虫走出船舱,幽深的水面上,无数只萤火虫翩跹起舞,流光溢彩,如梦如幻。
白羽情不自禁的走向水边,河水突然变得湍急,船只颠簸起来,随着流萤的惊飞,白羽落入了水里。
“颜卿,救我......”河水瞬间将她吞没。
颜卿从梦中惊醒,发现白羽不见了,她跑出船舱,便看到水面上溅起的水花。
颜卿想要跳入水中,却被一个人拦住了,慕言挡在她之前跳入了水中。
白羽落水后,被一股水流带着向下沉去,直至落入一片白光中。一个少年坐在她的身边,微微蜷曲的发垂落下来,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剑。
“你真的要把离渊剑给她?”一个声音问道,“你可知,如果零被离渊剑刺中,他最后的元神也会消失,他便会从这个世间永远的消失了,即使是神也无能为力。”
少年拔出剑,冰冷的剑身映出他的笑:“你忘记了吗?我是没有心的。”
慕言向水流深处游去。
白羽闭着眼沉睡在水里,怀中抱着一把剑,水流载着她缓缓向慕言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