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段楚云转了个路，没去东宫，而是去了段羽那儿。

段羽倒是闲的很，静妃去安排绪瑾帝的后事了，他就一个人在宫里头整理东西。

不久他便要离开帝京了。

段楚云跟着宫人进来的，段羽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来了。”

将手里头的书放了下来，叫退了宫人。

段楚云收敛了情绪，缓缓道：“有个事想和你说说。”

说着，就坐了下来。

段羽放下手头的活儿，也坐了过去。

“哦？康平王今日有些不同啊。”端起茶壶倒了两杯热茶，放了一杯在段楚云跟前。

这语气，这模样，这神情，不似以往，当真只是来聊聊的。

段楚云凝视着他：“你想做皇帝吗？”

这是段楚云问的第二个人。

段羽倒是不意外，放下了手中的茶壶，稍稍思索了一下。

毕竟如今这局面确实要考虑皇位人选了。

他那位太子哥哥，真的走的太突然了。

段羽又抿了一口茶，浅笑淡然道：“如果你以前问我这个问题我肯定是有野心的，可现在，不想了。”

鼻尖萦绕的茶香和雾气让他恍惚想到多年前。

从前可能是为了更好的生存而勾心斗角，可如今他似乎有了别的见解，皇位不是他唯一的出路，或者不是他一直想要的。

他那时所想，可能就是因为周围那些莫名其妙的尔虞我诈。

坐在最高最有权利的位置，可享受的却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