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已是三十余岁,比公子弘大了近十岁,看起来稳重老道,城府深沉。
令公子弘出乎意料的是,储君来访时他的庶弟也跟着一起来了。
但多少,庶弟的到来多少让公子弘感到安慰。他的庶弟只比他小两岁,二人从小一道读书长大,关系甚好。
当天,公子府大设宴席迎宾,文央和云石作为贵客,自然也在宴席上“盯梢”。
“储君能在百忙中抽空来封地看望臣,真是让臣不胜惶恐感激,敬您一杯!”公子弘谨慎谦卑地举起酒杯。
储君皱了皱眉:“你我乃手足兄弟,何必如此生疏,直呼兄长便可。”
公子弘一脸恭敬:“于礼道,还是尊称合乎规范,储君力扛大任,自然担得如此尊敬。”
储君看着公子弘,露出了笑容,没有言语,却让公子弘头皮发麻。直到储君将酒一饮而尽,公子弘才松了口气。
“二哥,今日我们三个都在这里,也算是家宴,何必如此生疏呢,”庶弟看着这场面,连忙笑道,“大哥自然知道你尊敬他啦,但是家宴上,咱们松懈点,不会被别人知道的~”
说罢,他瞪了一眼“家宴”上的无关人等:“对吧?”
众人连忙点头附和,生怕遭了池鱼之殃。
“小弟,无碍,”储君忽然开口了,“既然他想这么叫,就让他这么叫吧。”
庶弟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公子弘的表情更加僵硬。
文央和云石对视一眼。
这场面比想象中的焦灼很多,一上来就夹着烙铁似的。
此后整场宴席安静得可怕,纵然有歌曲升平,但没人聊天或是作乐欢笑,底下的人大气不敢出,只有公子弘的庶弟偶尔叫好,讲几个笑话缓解气氛。
没有热闹交流的宴席早早就结束了,本应是有夜宵的,公子弘推说储君旅途劳累,让储君和庶弟先去休息,取消了。
当天夜里,他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文央看着他都头大:“储君虽然严肃了点,但我看他没什么要杀你的意图,充其量对你的谨慎不屑一顾而已。”
“阿弥陀佛,没有确凿证据前,施主应当相信手足情深,也应当相信你的兄长不会想要杀掉你的。”
云石也看不得公子弘焦虑异常的样子,劝说道。
“这已经够严重了,”公子弘叹息,“好在我的封地在边关,逃是容易的,他若想杀我,我逃到别国隐姓埋名,或有一线生机。但小弟......”
公子弘说到这里,忽然露出了难得镇静和严肃的表情:“不行,我得去提醒小弟,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子,我怕他也会沦为牺牲品。”
说罢,不顾文央二人的劝阻,他趁着夜色去了庶弟的屋子。
文央和云石对视一眼,皆叹息。
那储君的言语确实很有深意,让人捉摸不定。
但文央看得出储君身上对着公子弘的时候,没有明显的杀意。这要么是他本没动杀心,要么是也许是他城府太深,隐藏得太好了。
储君此来居住,也有检阅边关军队的任务,因此过了两日便去了军中视察。
自从公子弘和庶弟讲明了对长兄的忌惮,那庶弟常常劝慰他不要多想。
储君在公子府留了些人,但不过是些随从,带到军中太过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