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她忽而咧开嘴,笑的比哭还难看,随即趴在桌子上双手捂脸,泣不成声。
白七见状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一双手更不知该放在哪里,他伸进怀里,捏紧了帕子,始终没敢送上前去。
没过多久,西钥涵自己起来,袖子胡乱一抹,擦干眼泪,就要给邢昀回信。
邢昀这次回来,大概找到了西钥怀钰的藏身之所,就在城外的林子里,具体位置还不确定,他在林中跟到一名黑衣人,戴着面具,不露身份,左袖子空空荡荡,虽敛住气息,但他猜测是西钥月昇。
当年也算打过一些交道,只不过险些被他发现,未免打草惊蛇,只得先回来。
她要尽其所能,彻底杀了西钥怀钰和西钥月昇,救回爹爹。
当日,她融了铁块,放出雄虫,便给邢昀带了下了第一道命令,将暗桩所有人调回京都,听候差遣。
如今邢昀归来,不久莲痴下山,万事俱备,只差一不做二不休,彻底灭了这二人。
“爹爹,涵儿定救你出来,再不惹清净。”
西钥涵修书一封,白七趁着月色敲响了百朝楼酒馆的大门。
邢昀亦是头疼不已,三天,小姐只给他三天时间,查出四爷西钥怀钰藏身之处并杀了他。
西钥怀钰虽是手无缚鸡之力,但他行常人所不行,他还真不能保证能近他身,杀他,谈何容易?
邢昀领命,白七离开后,邢昀进了当日西钥涵待的那间厢房,附耳询问那守着暗门的人:“可有异常?”
“一切安好,只是那女的不太吃东西,男的倒也老实。”
“老实?”邢昀无奈笑笑,只怕衍生已经猜出抓他之人是他了。
“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邢昀独自离开,趁着夜色,不知又去了哪里!他刚回来还真是一刻也没闲着。
这夜发生了许多事,似乎好多人都没闲着,西钥涵更是几乎一宿没睡。
直到白七带回消息,她才暂时安下心,后半夜还算睡得安稳。
安南武馆再没起更大的波澜,武馆发生何事,西钥涵全然不知。
蟋虫奚奚索索,杨梓再次睁开眼,那老者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转,像苍蝇一样嗡嗡嗡嗡嗡,这次杨梓没有反驳。
“去报仇,杀了他!”
“动手杀了他!”
“他害得你家破人亡,欺你蒙昧无知,你恨他,亲自动手,去杀他……”
杨梓眨巴眨巴眼睛,喃喃问道:“谁?”
“北宫天,西钥……”
杨梓重复了一遍:“北宫天,西钥……西钥铮,西钥涵,西钥宸!”
不一会儿杨梓又重新闭上看眼,睡得安详,有什么细节好像已经变了,事情变得更加微妙。
那些一如既往,理所应当,都不再合理,一切,在杨梓再次醒来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打乱了西钥涵的所有计划。
到底是西钥怀钰和西钥月昇更胜一筹吗?小小的端倪上升成更大的冲突,三人前路更加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