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西钥涵离开西钥府,西钥宸这里的盛况比起杨梓这一屋子的碎片,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发泄般的摔碎了许多古董花瓶,房间被搞得一团乱。
落脚的地都没有。
下人们退避三舍,谁也不敢上前靠近,就连晋珄都被西钥宸赶了出来,在某些方面,他二人倒是巧合般的一致。
北宫重陵闻讯当夜赶来西钥府,西钥宸坐在满屋的狼藉之中耷拉着脑袋似是睡着了。
北宫重陵见状眉眼一挑,蹲他身前:“呦,什么事让我们二十一岁的宸公子还哭鼻子?”
西钥宸睁眼,漆黑的眸子仿佛两颗幽珠,眼圈通红,满是血丝,他恶狠狠瞪了北宫重陵一眼。
“哎呦喂!还瞪人!还看?本王知道本王俊美不凡,你这样盯着本王,怪让人害羞的。”说着北宫重陵掩面低笑。
西钥宸扭身,不再理他。
“你这厮,不识好歹,本王这是关心你。啧啧啧啧啧!看看这地上,这可是前朝传下来的白玉瓶,”
说着北宫重陵又捡起地上一块红色碎片,痛心疾首:“好你个败家子,这可是亓国专供王族的骨瓷锦鲤,本王送你的东西你也敢摔。”北宫重陵指着西钥宸的鼻子气得跳脚。
“北宫重陵你消停一会儿!若是心疼这些物什就滚出去。”西钥宸怒视着北宫重陵,他支手扶额,头疼欲裂,眼神中全是不耐烦。
“你这脾气发的,找错人了吧!招惹你的,可不是本王!”北宫重陵冲他翻了个白眼,好像在看一个白痴,转眼眉开眼笑,“本王若不是怕你想不开要寻死觅活的,本王才懒得搭理你,驴脾气!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怂样,什么德行?”
“你监视我!”西钥宸踉跄着站起身来,眸色幽深。
“你是第一天知道?”北宫重陵一脸鄙夷的望着西钥宸。
“你…都知道了!”西钥宸是肯定语气,却是像泄了气一般,黑曜石般的瞳孔中流露出哀伤与自嘲。
“行了,不逗你了,是你家宝贝晋珄,晋大官人不辞辛劳特地来王府求本王。”北宫重陵盯着西钥宸一脸真诚,他想等着西钥宸问他求他什么?
谁知西钥宸一点也不上钩,好在北宫重陵脸皮厚,阴阳怪气的学着晋珄的话:“求王爷救救我家庄主,他的情况很糟糕!”
这话说得北宫重陵自己都想吐。
一阵风吹过,带来些许凉意,北宫重陵轻松笑笑:“难受也没用,老规矩,走,今夜不醉不归!”
西钥宸没有动,北宫重陵见叫不动他于是伸出猿臂勾着他的脖子就走:“西钥宸,你放心吧!有本王在呢!保你无事!”
他们相识十一载,这还是北宫重陵第一次见西钥宸露出这样的神情,确实不像平时的他。
这次,西钥宸没有拒绝,走出门他才沉着嗓子提醒北宫重陵道:“把你的胳膊拿开!”
话虽如此,北宫重陵还是忍不住抱怨不已:“小气!碰一下又不会少二两肉!”
西钥宸没说话,径直走在前面,此时的他看起来十分镇定,不像个有事儿人。
都说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西钥宸也不赖嘛!北宫重陵撇撇嘴:“果然高冷!没情趣的家伙!”
也不知是西钥宸耳朵灵还是就喜欢和北宫重陵过不去,他突然问:“王爷,杜娘子可是快临盆了?万一是个男孩儿,那可是王爷的长子。”
“好你个西钥宸,哪壶不开提哪壶。”北宫重陵果然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