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怨我么?不能把真凶绳之以法。”
“怨?”陈妙音低头轻笑,“第一,她是将军,为国为家征战四方。第二,我们除了安耀庭的口述外并没有任何证据。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点。”
她看着他,像穿过他看到了浩渺宇宙:“一个为了你把青春年华都舍弃了的女子,你忍心对她做什么吗?”
这些她都知道的,所以怨不怨什么的,有什么好说的?
自从上次在安王府训话之后,安耀庭收敛了很多,明面上倒是没找她麻烦。
不过……也是自那之后,费烈阳就跟个牛皮糖似的跟在陈妙音周围到处跑。安巍庭也在宣示了主权之后几乎和陈妙音寸步不离。
因此……大街上经常可以见到陈妙音安巍庭费烈阳三人并排走。
玉水阁。
“这个琉璃篦子是我突然想到的,你看怎么样。”
陈妙音递过去的图纸被费烈阳抢到了手上。
“哇好漂亮!妙音你戴上了肯定超级美!”费烈阳瞪大眼睛看着图纸赞扬道。
“内部机密。”安巍庭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道,“闲杂人等最好离开。”
费烈阳一偏头,露出了白白的一排大牙笑道:“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单独相处呀!好歹兄弟一场,咱们要公平竞争啊!”
陈妙音看了看这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好笑地摇摇头,拿着图纸往后院走去。
魏掌柜拿了图纸去做事了,陈妙音在制作间巡视。环境干净,手脚麻利,怪不得做出的玻璃比她第一次做的玻璃纯粹很多。
陈妙音心中赞叹,又吩咐了轻染明天来拿琉璃篦子样品。
而后二人从后门走了。
“你看看你老是针对我,妙音都走了!”费烈阳弩着一张嘴很是气愤。
“怪我?”安巍庭扭头瞪他,“要不是你天天跟来跟去的一通麻烦,能有这些事儿?”
于是两个人又掐了起来……
且说陈妙音回了芳华院到了第二天。
“好奇怪呀小姐,”轻染端着一个小木盒进了房道,“魏掌柜说昨儿下午有个丫鬟去了制作间一趟,那丫鬟说是奉小姐你的命令前去的。”
“丫鬟?”陈妙音握笔的手顿了顿,“什么模样?”
“脸生的很,只说是穿一身粉衫,”轻染道,“幸好当时琉璃篦子的模具还未刻好所以未让她拿了去,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陈妙音把玩着手中闪闪发亮的琉璃篦子轻声道:“最近陈鲤月安静得有点过分了。”
“啊……可不么。”轻染眨眨眼,“我在府里晃来晃去也没见着过她呢。”
陈妙音闻声转了转眼珠问道:“我让你盯着的那个琳心,有什么情况?”
“她被二小姐安置在京城的一处宅院里。”轻染猛地眨了眨眼睛,“对了……她的衣服好像都是粉色的吧……”
“不好!”陈妙音眉头紧皱,“你快去制作间看看,这一批琉璃篦子可别出了纰漏!”
看着轻染飞速跑去的身影陈妙音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笔。
午时过了,陈妙音没等来轻染却等来了娘亲李氏。
“娘您怎么过来了?”陈妙音连忙起身。
李氏拉着她的手问道:“坊间传闻玉水阁的新品都是些劣质的玻璃旧料做的,可是真的?”
陈妙音愣住了,回道:“怎么会,这些东西的原料都由王爷一手把关的。”
李氏拍拍她的手道:“娘信你。可是这流言突然就传开了,今日去玉水阁买簪钗的人都少了很多。”
陈妙音沉吟道:“簪钗这种东西有一两支也就足够用了,买的人少了也是正常的。”
陈妙音起身倒了一杯茶奉给李氏接着道:“我们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嘴上安慰着李氏,心里却又想起轻染说的那个婢女琳心。
可别出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