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终止。
元冬头疼欲裂,猛地瞪开双眼,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她额上、耳后、发间全是汗水…元冬抹抹汗,四下一望,心道,是梦啊!委实太诡异了。
或许是太疲惫了,元冬又很快的睡下,半梦半醒间,耳边恍恍惚惚的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谈话声,随即模糊不清的画面幻像:
黑衣小儿扩手在嘴边大声朝着远方那一袭青裳,喊道:“娘亲…小竹会想你的,你要快回来呀!”
小儿身后站着一个满脸裹着白布的高个子男人,他并不言语,也看不出他的表情,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青裳女人的方向。
青裳女人远远的回头一望,挥着手,:“小竹要乖乖的!”
小儿喊道:“小竹和怪叔叔都会一直一直等你的!”
女人也喊道:“小竹要照顾好叔叔,知道么?”
小儿格格地笑,喊道:“嗯嗯,记得小竹的糖葫芦……”
……
女音不解道:“居然有她的记忆…”
乱七八糟的片段一股脑的冲击着元冬的脑子,脑子阵阵痛意蔓延,就像是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撕裂,无法呐喊只能咬牙坚持,痛意从脑子延到脚尖,又从脚尖猛窜上脑子,又向左右两端撕拉般颤过,整个人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似的。
元冬嘶喊着从梦里醒来,坐起了身子:“啊……是谁……”
元冬彻底发蒙了,还想仔细回想刚刚梦里听到的那段谈话,以及那些模糊不清的幻象!以及那个漂亮女人的话又突然窜上乱七八糟的思绪里:姑娘,若是有人问你什么问题,千万不要回答她……
“呲啦”一声伴着“哗啦啦”在元冬耳边炸起,侧过脸一望究竟,门合着洗澡桶一同被劈开。
明煦披着一件单衣快步奔近元冬,关切且温柔的问道:“你怎么……是做噩梦了么?”
元冬张口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能说些什么,正认真整理思绪组织言语,刚要开口,却被明煦一臂揽入怀,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如此温馨的气氛随着一个刺耳的男音由远及近的叫骂消失得无影无终,男人从屋子门外冲了进来,二人不约而同的望去,只见着一个里衣未系、敞着胸膛的身材的结实健壮中年男人指着他们俩大喊大叫的骂道:“深更半夜不睡觉,玩什么水?你他娘的水全都流到老子床上了!还要不要脸了?没有王法了么?……”
元冬想起身,明煦臂上用力,她又栽了回去,继续着那个温柔暧昧的此刻有些尴尬的拥抱,丝毫没有因为外界的因素受到影响。
明煦淡淡道:“出去。”
男人本就清梦被扰正在火上头,听到这两个平淡的毫无歉意反增命令语气的字,火终于冲破了天灵盖,他撸了撸袖子朝着明煦过去。
店里一伙计听着动静,随便披了一件衣服睡眼惺忪的上了楼,见着房间里一片狼藉,床上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另一个袒胸露肉的男人言语的上狂轰滥炸,顿时傻眼,然后内心狂暴的脑补原因,毕竟场面太混乱不堪,论谁看了也会歪歪心思,是妇人偷情小白脸被丈夫捉奸在床,丈夫正火大砸场子呢!
伙计累了一天又没睡着好觉,疲惫不堪的脸上还是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连忙拉住正操着拳头的男人,笑语讨好道:“客官消消气,宽宽心,休了便是!休了便是!”
元冬一听,身子僵住,什么叫休了便是?
明煦不冷不淡的声音道:“都出去。”
男人听见伙计一席“善意”的话怒气更甚,才转过来对着伙计又是一通喷沫:“你胡说八道个什么?老子要休了谁?”
“……呃…客官不是捉奸……”伙计直冒冷汗,“在…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