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还没的路绕,山谷里迷雾层层,山峰又太过高耸,难以登攀。
先前也不是没有来找过,三番五次的来,只是运气不大好——总是无功而返。至于这样的“无功而返”,究竟是他们真的点儿太背,还是清谈处士本人刻意的躲着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找,凌天王就从上午找到了日落时分。
斜阳西下,霞光万丈。
凌天王立在清谈居的门口,披着夕阳的余晖,身上的锦缎华服越发的华美精致,流光溢彩。
“王爷,再次驾临寒舍,所为何事啊?”清谈处士并未起身相迎,反而是慢条斯理地将披风的领子竖起,颈前的扣子扣上,“您可是要仔细足下,被寒舍的灰土污了鞋靴,倒是鄙人的不是了。”
言语里毫不掩饰对这位王爷的厌烦与讽刺。
“先生。”凌天王闻言竟没有生气,淡笑道,“本王也不是第一次来请您了。明人不说暗话,您到底是愿意呢,还是不愿呢?”
清谈处士不答,为凌天王斟了盏茶,随手放在自己的对面,另一只手上握着自己的茶:“寒舍鄙陋,并未备下好茶恭迎王爷,还望莫要嫌弃。”
“本王问你愿不愿。”凌天王深吸一口气,沉下脸问道。
“事不过三。”清谈处士嘴角挂着浅薄的笑意,“这便是第三次了,还望王爷另觅高贤,鄙人才疏学浅。没那福气、也没那能力辅佐王爷。”
“愿不愿?”
“不愿。”清谈处士此刻也毕竟有些动了气,尚有些烫手的热茶就这么一饮而尽,茶盏重重地放到了桌上。
已然是不容拒绝的送客之意。
“慢着。”凌天王看着窗外的如血残阳,似有所感,似有所思。
“请说。”清谈处士生硬地道,已算得上给面子。
“不知先生贤德天下闻名,却为何甘心隐于山林?”凌天王转过身来,很认真地看向正在把玩茶盏的清谈处士。
“天下人皆说鄙人贤德兼备,叹息道不出仕为官真的是可惜了,更有甚者之言鄙人此举浪费了满身才华。”清谈处士已经控制住了情绪,“可鄙人以为,大隐于世又有何不可?自古功高盖主者不得善终,鄙人又何必去趟那浑水,兴衰更替分立并存,不去经历反而能看得更加的透彻。”
“先生博古通今,对各种事情看着如此透彻,可曾听闻那平京姬氏,可曾听闻那……”凌天王浅笑着听完,别有深意的眯起眼睛,“熙玄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