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仁盯着那闪着雷的天空，微眯着眼睛，语气里带着微不可闻的森冷：“它不敢。”

姜晓霏：“嗯？？”

梁仁收回目光，对着姜晓霏笑了笑：“没事。”

话音刚落，那龙蛋周围便聚集了肉眼可见的水汽，慢慢地化成纯净的水流，包裹在龙蛋的身上。

而后龙蛋跟随着那浩大的水一同落在了干裂的地面上。

几人跳到一旁看着那比这之前似乎还要多的湖水。

＊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姜晓霏从这卧室出来的时候，程欣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谢谢。”姜晓霏对着程欣点了点头。

自从程欣来到一凡人庙之后，这大大小小的晚餐都是程欣准备的。除了饕餮之外，对于后山那里坐的饭菜，即使是已经辟谷了的神兽们，也总是会跟着一起吃，更遑论还是肉体凡胎的姜晓霏了，总觉得自己这段日子的脸圆了不少。

程欣正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遥控器一连播了好几个频道，无一例这个时间段无论那个频道几乎都在放着早间新闻。

“近日，十二中一初三留校补课学生，昏倒在厕所门前，醒后神智不清，胡言乱语，家长状告是学校课业压力过大，假期长时间补课，无假期所致，要求赔偿。

校方校方相关负责人称这次补课是针对初三即将中考学生的针对性补课，来上课的学生都是自愿，并非学校强制，事先也都曾和家长沟通过。

……

据知情人爆料，十二中的学生曾不止一次有过类似昏倒情况，我市教育局将针对“假期学校补课”之事成立专访小组对各大中小学校进行调查。“

一个似乎是个老生常谈，被提了无数次的社会新闻。姜晓霏和程欣这一人一亡灵看的却是异常专注，

“十二中”是姜晓霏初中的母校，虽然中国有无数个“十二中”但是对于熟悉的名字总是敏感些的。

尤其是姜晓霏抬眼扫了眼的时候，电视上的画面正是播放的那个“十二中”校园的画面，看着异常眼熟的教学楼，连着红旗台的位置和那个大门牌匾都同着记忆当中一模一样。

这所学校曾竟是我上过的中学，学校两把瓜子就能逛完的地方，小的不像话，没想到竟然因为补课上了省频道的社会新闻了？

姜晓霏一边往嘴里巴拉粥，一边乐呵呵的想着，对于自己的母校上新闻还是挺感兴趣的。

姜晓霏，“这是，我初中的，学校。”

程欣似是才回过神，不太走心的应了声，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一般。

看着程欣的表情，姜晓霏有些好奇，“你，去过？”

程欣沉默了半晌才点了点头，半是释然半是感慨的勾了勾唇角，“对啊，我曾经……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看着程欣的表情，姜晓霏识趣的没再多嘴继续问下去，埋头喝着蔬菜粥，虽然亡灵可以自由选择外表在世时的任意一个年龄，但是姜晓霏却是看过“一凡人庙”里每个人的档案的，程欣是自杀死的，离开的时候也不过才15岁。

每个人都曾有过一段不愿意去回忆的过往，姜晓霏也不愿做一个强行揭露人伤口的人。

二人一时有些沉默，电视机却还是在尽职尽责的播放着十二中的画面，主持人的画外音也一刻不间断的继续说着。

“这个就是某学生昏迷时上的那个厕所，也是这层宿舍楼唯一一个厕所，可以看出来，这个厕所已经有些年头了，据校方说原本的计划是在明年开学之前重修的。”

随着记者的话，画面也跟着转到了一处拐角的厕所，厕所的墙壁上还能看到脱落下来的墙皮和不知道结了多久的蜘蛛网，外面是锈迹斑驳的下水管道，记者没再继续往里拍，但是仅仅外部的环境，就已经不难想象的到里面的会有多么的不堪入目了。

“这就是”十二中“事件的全线报道。”

记者穿着米白色的羽绒服拿着麦克风对着镜头，身后靠着的是厕所拐角的那个灰白色泛黄的大门。

镜头扫到这的时候一直在看着电视的姜晓霏和程欣脸色“唰”的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