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啊，你想不想成为神族？”

洛水听到这问题微怔了一下。想，还是不想？曾今的南荣落水，一定是想的。可是在看到漠城中的那个白袍男子，并见证到了那股强大的力量后，洛水却有些不想了。

真奇怪，明明有了那强大的力量，自己就可以真真正正地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了，可洛水却觉得，那力量很可怕，是一种，控制不住的可怕。她甚至觉得，那个白袍人根本无法抑制自己的力量，就好像，那力量根本不属于他一样。

沉思了良久，洛水终于说出了“不想”二字。

“不愧是我带的徒儿，其实，为师也不想。因为不想，所以为师永远也成为不了神。”

“因为不想，师尊才没有继续修炼么？”

紫云真仙对着洛水又“哈哈”一笑。她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没意会到，她不过是想要个确切的答案罢了。

“是不必继续修炼。我们根本无法修成神族。”

“因为我们差了一颗心？”

祐风那样的心，空良那样的心。洛水抬眸凝视着紫云真仙，在看到师尊点头的那一刻，她心中好像有什么轰然坍塌了。

“洛水求问师尊最后一个问题，他们，是魔族么？”

洛水清丽无暇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如此认真的神情，紫云真仙摸了摸自己如雪的胡须，闭上了双眸。他知道，她已经有自己的决定了。

“洛水，这世上根本没有魔族，只有魔。而魔，是无处不在的。记住，万事随心定。去罢。”

留不住的，何不任她自由而去。

告别师尊后，洛水在山洞前重重磕下了三个响头。

“弟子南荣洛水，受恩师教诲十七载，今日却不肖为私事离山，弟子汗颜，惟愿恩师福禄安康。”

“去罢。”

山洞内传来紫云真仙飘渺的嗓音，洛水抬眸，看见洞内飞来一本书簿，缓缓落于洛水手中。洛水垂眸将书簿收于怀中，再次朝洞内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离去。

待洛水走后，良久，紫云真仙才睁开双眼。

“你选择的路，为师只能帮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