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连石皱着眉头抗议:“不要叫我石头,真难听。”
……
他们一同来到上次吃饭的客栈,这次卢春伊如愿以偿吃了烤羊腿,肉嫩味美,是店家的招牌菜。
两人一同聚在一起说了近些日子来发生的事情,卢春伊离开帝都后,纪连石便没了玩乐的心思,虽时常流连烟花场所,脑海里却总闪过卢春伊的身影。
所以他时常进宫央求皇上应允他来化城,后来皇上烦了,也就应允他过来转几天。
周围三三两两的谈笑声并未掩盖他们的话语,他俩越说越兴奋,卢春伊把军营里玩乐打战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听闻卢春伊曾受过重伤,纪连石不自觉地抓住她的手掌,心疼地问道:“卢穆英,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你是卢家的独苗,万一你牺牲了,卢家可就绝后了。”
卢春伊知道他是好意,笑着捂住了他的嘴,道:“瞎说什么,我几次死里逃生,说明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两人正说得欢,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二人相视一笑,都知道是刘老三找上门来了。
“少爷,小的打听过了,他们就在里面。”家丁在前面带路,刘老三捂着被打肿的脸庞,威风凛凛大步跨了进来。
卢春伊仔细一瞧,发现刘老三的身后还跟着官府的人,她的眼里闪过一抹轻蔑,强权联合,狼狈为奸。
怪不得化城的人都对刘老三退避三舍,原来如此。
“纪连石,那刘老三是三王爷的大舅子,按理说你也得叫他一声大舅子。”卢春伊的脸上浮起一起狡黠,指着刘老三,故作忧愁,“这可怎么办呢?”
纪连石嘴角抽了抽,他才不信卢穆英的鬼话,心说三皇兄连王妃都没有,哪里来的大舅子!
古人重妻不重妾,所以在纪连石的眼里,妾的亲戚不算亲戚。
“你平时学的四书五经都去喂狗了吗,还不快去叫一声大舅子。”卢春伊拼命忍着笑,扯着纪连石的衣袖往前走。
纪连石白了她一眼,心道卢穆英真能扯,这刘老三算是什么东西,竟要本王叫他一声大舅子。
这时刘老三已然来到他们的面前,他的身后跟着新上任的陈县令,笑里藏刀。
只见刘老三指着纪连石二人,厉声道:“陈县令,就是这两个人,他们二话不说就打了我,要是你不把他俩揍一顿,你这官就别当了。”
话语间满是威胁之意,陈县令是靠刘家的举荐才当上县令的,万一得罪了刘老三,只怕乌纱帽不保。
围观的众人看到刘老三青、肿的面孔,纷纷低头掩嘴轻笑,却不敢让他瞧见。
而卢春伊依旧扯着纪连石的衣袖,越说越欢:“纪连石,快叫你大舅子别打我们,你瞧我这细皮嫩肉的,倘若也被打得鼻青脸肿,干脆一头撞死得了,省得出来吓人。”
说完盯着刘老三的脸直勾勾地看着,嘿嘿直笑,明摆着在说刘老三面目狰狞,喝吓旁人。
“陈县令,当着你的面他都敢出言诋毁我,显然是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刘老三怒目圆睁,恨不得吃了卢春伊。
心想这小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嘴巴这么惹人憎,不把他折磨致死,难消心中恶气。
陈县令到底是个见多识广的文化人,见眼前二人衣着华贵,心里暗暗揣摩二人的身份,可禁不住刘老三的催促,还是下令抓了人。
“来人,把这两个歹徒关进大牢。”陈县令什么话都没问,只听刘老三的一面之词就要将人治罪。
他有刘家撑腰,刘家则有贵人撑腰,官官相护,到头来受罪的始终是老百姓。陈县令处理多了这种案子,渐渐变得毫无顾忌了。
刘老三的脸上尽显得意之色,敢跟他斗,呵,这两小子毛都没长齐呢!
“刘少爷,这人是要送往官府还是?”他的意思不言而喻,倘若送往官府,两人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如若送去刘家,这两人难逃一劫。
他附在刘老三的耳旁,声音很小,可站在他俩面前的卢纪二人却听得一清二楚,明面上是押往官府,实际上是送往刘府。
刘老三冷笑几声,一双阴冷的眸光盯着卢春伊看,这白净小子,他要定了,当下甩了甩头,示意送去刘府。
两人商量完毕,却发现周围的捕快不曾行动,刘老三不耐烦地喊道:“都站着做什么,需要本少爷教你们如何抓人吗?”
捕快仍是不动,刘老三越发粗鲁了,心说这群人反了不成,连自己的命令都不听了。
他推了身旁的捕快一把,怒道:“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这么一推,捕快应声而倒,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原来在他俩商量的时候,纪连石趁其不备,迅速点了众官兵的穴,官兵尚未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刘老三吓了一跳,诧异地看了陈县令一眼,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