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打量的姿态，顾墨凉如何感受不到？更别提的是顾浅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顾墨凉微皱眉头，神情染上不悦：“顾浅，你在看什么？”

顾浅眨眨眼，笑容极明媚：“我在看顾总的头顶啊，忽然就想起了一首歌。不如，我给顾总唱来听听？”

顾墨凉阻止都没来得及，顾浅已经开始唱起来了：“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顾墨凉……

他眸子微深一瞬，直勾勾盯着顾浅：“顾浅，你到底想做什么？一样的套路，不嫌烦吗？”

顾浅撇撇嘴，只同情的看了顾墨凉一眼。

这一眼，顾浅没怎么掩饰，轻易就让顾墨凉看的清楚。

顾墨凉额角青筋隐约透了出来，他侧眸，眼神里闪过一抹暗色：“顾浅，你不要再装神弄鬼了。”

耸肩，顾浅嗓音异常无奈：“顾总高看我了。不过，顾总如果把我刚才唱过的那一句，跟我唱一次，那我就闭嘴好不好？”

顾墨凉眉头骤然放松，眼神里闪出讥诮的笑来：“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明知道柔儿在外面接电话，你是巴不得她误会我，让我们两个人产生矛盾，你好趁机上位？”

顾浅用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回敬：“那您可想太多了。您既然不同意我的说法，那我就赖在你和江柔儿身边，我倒是要看看。你唱歌会被误会，还是我在你们俩身边杵着，她会更误会。”

这话一出，顾浅敏锐察觉到，病房里的温度忽然骤然降了几度。

顾墨凉冰冷的嗓音，也缓缓响起：“你在逼我？”

尾音上挑，带着让人轻易听出来的愠怒。

顾浅抿唇笑了。

果然，顾墨凉的软肋就是江柔儿。被她威胁的顾墨凉，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但，却还是不得不在她威胁江柔儿的时候，只能散发怒气，却根本做不了什么。

有些好笑，但顾浅心里到底还是起了些涟漪。

她挑眉，脸上一贯的笑：“我怎么敢逼顾总啊，我只是想让顾总好好想想怎么选择而已。”

顾墨凉深深望着顾浅，半晌才终于冷声问道：“唱了歌，你就走了？”

顾浅偏头，笑得狡黠：“当然了。毕竟，说起来我也挺累的。经不起折腾。”

顾墨凉没再开口，似乎是在酝酿。没多久，果然开始唱起歌来：“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只这一句，温柔磁性只调子却跑了十万八千里。

顾浅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江城他唱歌也跑调，每次她生气的话，他都会故意用跑调的歌曲逗她开心。

想到过去，顾浅只觉眼眶忽然酸涩起来。

她无意识的看向顾墨凉的脸，想从中找到江城的影子。只可惜，看了好久，依旧没能从他滥觞看出一丝一毫的熟悉影子。

“够了吗？”

顾墨凉清了清嗓子，神情不耐：“顾浅，你不会在耍我吧？

被这么质问，顾浅才从回忆里回神。

她下意识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恶趣味的看向顾墨凉：“如果我说，我真的在耍你呢。我非要在你跟江柔儿面前掺和呢，你是什么想法？”

本就是随口问问的一句话，谁料，这句话才落下，顾墨凉脸色骤然发冷。

他目光冷冽的望着顾浅，一字一句道：“当然是要你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