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微笑的顾墨凉，是顾浅没怎么见过的。

顾浅还记得，她曾经拿到有关顾墨凉的资料的时候，上面资料第一条就是，很少有情绪波动，一个成功的商人。

顾浅亲身接触了那么多年，也能感觉的到，那份文件上写的都是对的。

只是，原来在她不知道的过去，顾墨凉还有那么阳光明媚的时候。

这样的阳光明媚，像极了……江城。

当然，顾浅也十分确定，这就是男人有了喜欢的人，会流露出的真实表情。

心脏氤氲着痛楚，顾浅这一秒，忽然就动摇了。

抬头，顾浅嗓音沙哑的看向顾墨凉：“不后悔吗？”

这话落下，顾浅只觉被箍住的地方，被顾墨凉箍的更紧了。

“顾浅，”顾墨凉沉着脸，深深望着她语气低沉里透着浓浓不悦：“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见异思迁的人？还是，你觉得我到了现在，还不知道我究竟喜欢的人是谁？”

是。是。

两个都是。

顾浅刚要张嘴这么说，目光触及到顾墨凉阴鸷的目光的时候，她识趣的闭了嘴。

只是，即使她没开口，但只这样的态度，就足以让顾墨凉明白了她的真实想法。

顾墨凉放下顾浅，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

他从她手中夺过盒子，拿着那些照片，坐在烟灰缸前。

打火机啪一声，被点亮。

那张顾墨凉跟江柔儿笑得温柔的照片，马上就要被烧掉。

顾浅没开口，只是静静看着。

她在赌，赌顾墨凉只是做个样子。他并不忍心烧掉照片。

可是，她料错了。

顾墨凉能狠得下这颗心，任由照片燃烧起来！

火光里，顾浅眼见着江柔儿娇俏的笑容被缓缓灼烧干净，接下来就是顾墨凉明媚的笑容。

她始终定定的望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浅浅，你现在相信我了吗？”

顾墨凉没抬头，目光也望着那片火光。

他轻巧的捏着那张照片，任由火光吞噬了他跟江柔儿的曾经。

顾浅回答不出来顾墨凉的问题，只能任由自己的目光复杂的落在顾墨凉身上：“你，真不会后悔？”

她的嗓音透着浓重的担心和迟疑。

这样的表情，看在顾墨凉眼里，只觉得心脏都像是被谁攥住了一样，闷疼的厉害。

浅浅，到了现在，依旧对他还有迟疑。

顾墨凉伸手握住顾浅的掌心，到底没表现出自己的心思，只是望着她，柔声笑道：“会与不会，浅浅不如自己得到这个答案。”

顾浅心神一震。

她咬唇望向顾墨凉。

四目相对的那瞬间，顾浅顿时断定出来，顾墨凉看出来她的忐忑了。

不过，他这次却没再跟刚才在包厢一样，斩断他跟江柔儿的过往，做给她看让她相信他。

而是，给了她慢慢认知他此时感情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