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坐在地上，紧紧地盯着他们。

长长的燕尾服的摆尾在二人的动作下旋成一个弧度，黑色的西服优雅绅士，白色衬衫上沾了星星点点的血沫。

金丝眼镜和燕尾服，明明是那样的儒雅与斯文，可浸了血的手套却给两人的周身气息填上了满满的诡异与阴森之感。

像吸血鬼一样。

秦亦的心中陡然冒出这么个想法。没错，最优雅也最可怕，他们的手就如同吸血鬼的獠牙一般，尖利，狠辣，毫不留情。

这仓库是一个巨大的舞台，此刻，那两人是这舞台上的主角。他们并非是在杀人，而是在起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旋身都是舞步，而这燕尾服便是他们最好的舞衣。

秦亦忽然有种感觉，这是专门为他举办的舞会。

欢迎来到杀手的世界……

血腥气不再觉得刺鼻，惨叫声也不再觉得恐怖，他正以一个最广阔的忍耐限度接受这曾经让他无比痛恨与害怕的事情。

半小时过去，4、50个人全都或死或伤地倒在地上，即便是顾聿岑和慕容，此刻也不禁有些喘气。

平复了一会，顾聿岑来到楚淮面前，伸手想要将她抱起来。却见楚淮皱眉躲开，命令道：“脱掉。”

顾聿岑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微笑道：“抱歉，是我疏忽了。”说罢便摘下手套，而后又脱掉外套，俯身将楚淮横抱起来。

楚淮头靠在顾聿岑的肩膀处，闭上眼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