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望向他,道:“那要看那下属犯的是什么错,当死不当死?”
寂无俦淡淡的道:“其罪当诛。”
云娆又问:“那如若处决了他,你那大臣能够制造出的最大的麻烦,殿下是否完全会束手无策?”
寂无俦沉吟着,手指轻轻敲在案几之上,忽而眉头一松,抬眼朝她看来,轻笑道:“会有一些麻烦,影响想来不会太大。”
云娆一笑,扬眉道:“那好,我便替你作这个决定,既是其罪当诛,那便斩!”
寂无俦目光深深看着她,不语。
那穿着铠甲的年轻男子忽而笑了起来,仿佛这才抬眼认真打量云娆,眼中有惊异,也有赞赏。
云娆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朝他一笑,继续对寂无俦道:“凡用赏者贵信,用罚者贵必,罚贵必,罚贵大,所以能罚一惩众,军中是一个最需要规矩的地方,如果有人犯了军规却因为家世背景得到赦免,那设立军规有何用处?军中又有何纪律而言?如果一个军队没有规矩纪律,只怕它的存在背后的国家,也危险了。”
寂无俦目光深深的看着她,神色淡淡的眼中露出一丝他自己亦难以自察的赞许,他朝殿中那年轻男子看去,道:“你去罢。”
那身穿铠甲的男子心领神会的点头,仿佛他和寂无俦不是臣子和主子,而是早已相交许久有了默契的朋友,不需要问明白,短短的几个字,他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他面含微笑,欣赏的看一眼云娆,朝她再点一点头,便告退辞出。
寂无俦看着铠甲男子离去,抬眼看向云娆,忽然起身站起,朝临窗置着的一张条案举步跨来,他在条案后站定,抬手在案上快速的移了几下,抬眼朝云娆淡淡看一眼,淡声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