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骁隽一连串的问话,没有收到妻子的回应,电话里窸窣的声音让他迟疑的看了看拨打的联系人,没错呀?
“喂?老婆?说话呀,是你吗?你那边有什么事情吗?哪里不舒服吗?”
手机里传来沉默的吸气声,还有孩子隐隐的哭泣声和各种嘈杂的声音。
他的心瞬间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一样,停滞了瞬间。突然遍体生寒的哆嗦了一下,整个人像被施了魔咒一样定在了路边上。
隐隐的一种预感击打着心底。不,不会!他的内心叫嚣着!不能相信这种感觉!不是的,不会的,不可能!
仿佛是突兀之间响起的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让刚才短暂失聪的周骁隽恢复了部分的意识。他攥着手机继续往前走,另一只手下意识的使劲攥成了拳。也许这样用力,可以抑制住那颗突然不会正确跳动的心脏吧。
手机被紧紧钉在耳朵和面颊上,小心翼翼又急切地道:“喂,老婆,老婆,是我啊,你别开玩笑了哈!”
听筒里依然还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你先别激动!这是从你老婆包里拿的电话,她刚刚出车祸了,就在……”
后知后觉中好像听到了“你快点过来”的话,周骁隽发了疯一样跑向几步之遥的人群,扒开面前的人,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地上,正在被两个医护人员施救的妻子。
他看着她,她虽然是躺在地上,但身体看起来一切都是完好的。除了紧闭的双眼和两个鼻孔处出流出的血迹,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
“没事的,没事的,一定会没事儿的!”他喃喃地说着,只是不知道,要说给谁听。
快速的走近,又慢慢跪坐到妻子身边。哆嗦着伸出双手,嘴里小声的喊着“老婆,老婆、郁儿,你醒醒,醒醒好吗?”。
趴下身子想要抱起她,可双手一直抖着,几次试探,又怕二次伤害到她的身体。最终,僵硬的抬头,带着乞求的口吻对着医护人员问:“大夫,她没事吧?她,她是哪里受伤了吗?我可以抱抱她吗?”
周骁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的救护车,也管不了那个什么被救的孩子。他只是怎么都听不明白,大夫说的“已经没有了自主呼吸”是种什么病?
这么艰涩的专业术语,等会儿必须要找大夫好好的去问个清楚。现在,他只是坐在妻子旁边,用双手握着她的手。
自从老婆生了他们的宝贝女儿后,就总是手脚冰凉,容易畏寒。
他还记得就在年初时有一次,妻子捣乱地把冰凉的小手伸到他的后脖颈。他笑着抓出她的小手,一边帮她摩挲着,一边煞有其事的说“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冰肌玉骨呀!”
她原本因为发了“坏”咯咯的笑着,听了这话却慢慢收了笑声,满眼晶莹却又极为认真的望着自己,说:“周骁隽!你成功的愉悦到我了!”
他们许久没有这样凝视过对方了,她也好久没有连名带姓的喊自己了。说不清为什么,自己的名字被她喊来,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就是好听!还有那么明亮的眼睛,像是盛满了星光,吸引着自己。那双小手虽然凉却非常柔软,只是握着,就会被牵出心里的柔情来。
这会儿怎么会这么冰呢?她一定很冷吧!不能再让她这么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