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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出远门

说这种草药神奇,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生长周期长,二是生长习性诡异,三是药效令人震惊。

这种草药,每30年才有一次开花结果,吴清风上次亲眼看见它,还是在自己和吴若曦一样14岁的时候,跟随自己的父亲吴家驹一起,在武夷山看到的。如今,正好是30年过去了,又到了回魂草开花结果的时候了。

说它生长习性诡异,一个是因为这种植物单株单生,不会大面积繁殖,一旦在什么地方生根发芽,就只会永远生长在这一个地方,这种习性,有点类似西藏神物冬虫夏草,以及调料届的圣品松露;另一个是因为,它的开花期和结果期都非常短,生长三十年才开一次花,结一次果,可周期只有短短的12个时辰,如果不是准确的知道它开花结果的时间,还准确的知道它生长的地点,是根本赶不上花期的。

说它药效惊人,则是因为由回魂草的果实提炼而成的回魂丹,只一颗,就有增强十年功力的效果,而对身负内伤之人来说,更是有起死回生之效。

只不过,这种神奇植物的产量实在太少,据吴清风的父亲吴家驹说,自己的先祖自从第一次发现这种植物以后,穷其一生,也没有在武夷山区发现第二株回魂草。究其原因,很可能是因为这种草药药力太过霸道,对土地的消耗也惊人的大,只一株,便已经耗尽了整个武夷山区土地的肥力。

当然,由于回魂草本身的产量低,由它炼成的单丸回魂丹也就更少。一次花期,炼成的回魂丹只有三颗,也就是说,每三十年,只能制造三颗回魂丹。

三十年前,吴家驹炼成的三颗回魂丹,一颗救了自己的独子吴清风的性命。在吴清风17岁那年,一次,他出门采药,受到仇人围攻,虽然力毙对方四人,但自己也身中五处外伤和两处内伤,眼看是活不成了。吴家驹给他服下一枚回魂丹,又借助自身内力的催发,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还增长了十年的功力;

第二颗回魂丹,则救下了天王洪秀全的性命。道光29年夏,洪秀全对拜上帝会会众发布团练令,开始了和清兵的正式武装对抗。当时,许多洪门弟子纷纷加入洪秀全的队伍,反抗清兵的统治。吴清风听闻此事,直觉洪秀全绝非池中之物,假以时日,定能成就大事,推翻满清统治。于是,他亲自携带15万两银票的巨款,赶赴广西资助太平军。年底,当他赶到广西的时候,正好赶上太平军与清兵展开了蔡存江之战。由于当时太平军人数尚少,组织也不严密,战斗力不强,因此以失败告终,洪秀全自己也身受重伤。多亏吴清风正好赶到,用回魂丹救了洪秀全的性命。

而这最后一颗回魂丹,多年来吴清风一直贴身放在身边,只等危难之时使用。

而吴清风对女儿隐瞒的第二点秘密,就是等武夷山采购的药材到位之后,他计划让随行的弟子和随从先行押运药材回府,而自己则要带着女儿,绕道莆田,和霹雳堂堂主柳云飞秘密会面。

第二天清晨,吴清风父女,带着一众随从二十余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这次跟吴清风出行的,有他六大弟子之中的前三位,他们的主要职责,是要在整个往返途中负责安保工作,保护主人、小姐以及药材不受攻击和损失;另外,百草堂金陵堂口的四大掌柜,吴清风也带了两个,他们的主要职责,则是到了武夷山之后,要负责采购药物时保证药材质量可靠,价格公道。

另外十几个人,则是堂里的伙计,他们赶着马车,职责就是一些肩扛手推的粗活儿。要知道,草药不同于后世的西药,体积小,易运输,草药通常体积庞大,不易运输,要是一些根茎类药材,比如黄氏、杜仲、三七等等,还较好一些,要是一些枝叶类草药,比如黄柏树叶、醉鱼草等,搬卸和运输,都是非常不便,也很耗费人力的。

在所有人当中,最为兴奋的,毫无疑问是第一次出远门的吴若曦。

其实,她生活的金陵城,已经是方圆几百里最大、最繁华的城市了,从这里出发,无论去哪里,都很难及得上这里的繁花似锦、灯红酒绿。但是,就像现在在大都市生活惯了的孩子们,都很希望有机会到乡村、山间去旅游、远足一样,吴若曦也对一路走来的异域风情、所见所闻都充满了好奇,山间的小溪流水、田里的花草蝴蝶,甚至天上的流云繁星,都能让她兴奋和激动。

一路上,随处都能听到她叽叽喳喳的欢笑声,看到她缠着父亲问东问西的身影。有时候,看到父亲实在被自己缠的不耐烦了,她就去缠着三位师兄。这三位师兄年龄都比吴若曦大很多,多年来,也都对这位小师妹宠爱有加,因此,大家都会对她的问题有问必答。

不过对于大家来说,这样的经历也挺好,有了吴若曦这个开心果,这一路上倒是不会感到乏味无趣,还没有感到舟车劳顿,武夷山已经近在眼前。

不过,对于吴若曦来说,也不是没有遗憾,那就是一路上太过平静,根本没有机会让自己施展那一身武艺。自然也没有机会,让她找找行侠仗义的侠女感觉。

一路无语,二十天后,一行人平安抵达武夷山。

武夷山,福建第一名山,坐落于福建省西北部,江西福建两省交界,乃三教名山,自秦汉以来,便是羽流禅家栖息之地,历史上,还曾是儒家学者倡道讲学之所。

山区路险,行走不便,因此,尽管武夷山区景色优美,物产丰富,但平日里,这里除了少数的当地居民,一般少有人至,显得非常冷清。

但这几日却是例外。

最近半个月,武夷山区的各种中草药材相继成熟采摘,在平常的年份里,这十几二十天就会显得格外热闹,而今年,由于雨水充足,日照适度,因此,武夷山区的药材长势格外的好,成色较之往年也有提高,所以,整个中原地区的药商都派了人来,一时间,整个县城熙熙攘攘,人满为患,俨然成了一个大药材市场。

但是对于吴清风来说,采购药材只是平常活计,并不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这些日常买卖,交给他带来的两个掌柜就足够了。这两个人,自幼跟随百草堂学医,满师之后,从活计一路干到掌柜,无论是忠心还是能力,都足以应付采购药材这类事务。

因此,到达武夷山之后,吴清风父女俩反而显得有些无事可做。

于是,趁着两个掌柜每天东奔西走、采购各种药材的时间,吴清风便带着吴若曦,每天往大山里边跑,外人看起来,他这个百草堂的堂主,倒是趁着这次远行的机会,带着女儿游山玩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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