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轰隆”一声,,天上传来一声炸雷,照亮了颜异的赤眸!
九歌蜷缩在自己的床榻上,身上已换了干爽的衣裳,只是心里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心口处似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般难以喘息,而自己的手心和后背也开始冒虚汗。
“轰隆”又是一声炸响,九歌的身体不由的蜷缩的更紧了,心跳也十分的不规律。九歌查看了自己的身体后猜测,莫不是这具躯体怕雷鸣?九歌想到前世自己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顶尖特工,什么时候怕过雷声了,再看如今自己的窘态,心里不免嘲讽了自己一番,但是蜷缩的姿态还是一刻也不敢放松。
也许,这就是命吧,这一世,自己也有畏惧的东西了。
九歌侧躺,半湿的墨发遮在了眼前,屋内寂静的只剩窗外的雨声和骇人的雷鸣,又是一夜无眠。
翌日,同样是寅时,颜异早早便起来舞剑。出了房门,颜异瞥了一眼隔壁的住所,却是听不见任何声响。
天空依然还是在低低的抽泣,雨水似断了线的珠帘,镶嵌在这片国土上。而颜异身着白衣,却丝毫不在意青石板上的水洼,手起剑舞,身形灵活,依旧是往日的神勇风采。
直到颜异去少妇中枢也不见九歌出房门,而直到廷尉府的人来,九歌才被发现在床榻上。
只是,此时的九歌已经近乎昏迷的状态,整个人还似昨日那样蜷缩着身子,青丝散乱。廷尉府的人见要审的人这幅模样,自以为见惯了世面,认定九歌这状态全是伎俩,所以一把扯住了将九歌的衣服,就将九歌从床榻上托至冰凉的地板上。
但是躺在地上的人儿仍是一动不动的状态,一个模样稍年轻的廷尉府侍卫发现了九歌的异样,不禁提醒领头的,“你们看,这男人似是真的不正常。”
其他几人看着九歌的状态都不以为意,只有这侍卫细细观察了九歌一番,待看到青丝掩盖下的哪张红扑扑的脸蛋时,男人下意识的伸出手,试了一下九歌的额头,下一秒,男人立刻收回了手,略有惊慌的看着其他几个人,“他发了高烧。”
其他人确实嗤之以鼻,“他犯了死罪,发个烧算什么,反正等他进了廷尉府,这也是迟早的事儿。”
侍卫不忍,还是劝道,“廷尉大人让咱们来请左尚属丞大人,咱们几个这样对他,廷尉大人怪罪下来……”
“你放心,”其中一个拍了拍那侍卫的肩头,“你真以为廷尉大人用了个请字,咱们就真要请他过去?又不是去廷尉府喝茶~你放心,这事儿既然到了廷尉府,就不会有人怪罪咱们的。”
说着,几人粗鲁的将九歌架起,可怜的公孙九歌就像一只浮萍一样左右摇晃,支撑不住。
可惜,安昱院没有一个人肯请几位大人手下留情的,全是事不关己的样子,毕竟,左尚属令大人也因为九歌而引火烧身了不是,现在,谁都不想和九歌有一丁点的关联。九歌就在几位大人的半架半托的状态下,扔进了囚车内。
猛烈的撞击,还是让昏迷的九歌不免闷哼一声,只是,九歌已没有力气睁眼看看自己身处的困境。
囚车一路摇摇晃晃的向着廷尉府进发,而伴随着的还有另一架囚车上左尚属令的叫骂声,最终,侍卫们不堪忍受,直接给左尚属令上了枷锁,并用粗布塞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