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菁带着夏紫苏和一位律师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走到一个单元门口,她不确定地说:“应该是这里了,上次送她们回来就到这里。”
刚好楼上有人下来打开单元门,她们顺便走了进去,爬楼梯到四楼,孔菁走向前敲门。
来开门的正是张有才的妻子,她穿着一套洗得褪了色的家居服,面色苍白中带一点紫,眉头紧锁,嘴角下垂,看到来人她有些意外,站在门口,不耐烦地问:“孔经理,你还有什么事,昨天在电话里不是跟你说不要来了嘛!”说话的声音有些模糊,好像口里塞着什么东西似的。
孔菁上前亲热地握住她的一只手,笑嘻嘻地说:“钱姐,你昨天是说身体不舒服,我今天就带夏医生来看你了。”
夏紫苏微微皱眉,暗想,自己与这一家人前面的事都还没扯清楚,孔菁拿她看病做上门理由,恐怕要糟。
钱女士脸色果然变了变,冷笑说:“不必了,连大医院都检查不出来的病,还能怎样,再与你们不红不黑,我还怕老张回来找我算账呢”,说完就要甩上门。
孔菁连忙上前把门挡住,赔笑道:“钱姐,大医院治不好的病,被夏医生治好的多了去,你一棒子打死,一点机会都不给,受罪的不还是自己嘛。”
夏紫苏在一旁察言观色,见钱女士神色有些松动,连忙补充了两句:“钱姐,你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大好,有时候心跳得特别快喘不上起来,还有,你说话时有点大舌头,是舌头疼?”
钱女士听她一语中的,明显地怔了一会,也不回话,转身走回房间,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招呼她们:“进来吧!”
孔菁一马当先地走进去,手背在后面,比了个剪刀手的手势,朝身后的夏紫苏晃了晃。
那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装修和家具都很陈旧,地上铺装的白色小方砖上黄渍斑斑,砖缝里有黑垢,屋子里有卫生间下水道的反味。
钱女士的生活境况看起来并不好,夏紫苏心想,她走进客厅,很自觉地坐到钱女士旁边,清澈沉静的双眸扫过那张失意的脸,殷切地说:“钱姐,我替你把把脉?”
钱女士一言不发地伸出手,夏紫苏把膝盖拱起来支起那只手,白皙修长的三根手指搭到手腕上,凝神半晌,她问:“钱姐主要是感觉哪里不好?”
“你刚才都说过了,舌头疼,老张出事后就一直疼,昨天到医院里检查,做了ct,没查出什么,医生建议进一步做切片检查,他们怀疑是舌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