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玄绫。前日宁绥侯府派人送来家书,绫儿已经已经怀有身孕月余。绫儿自小身子弱,母妃十分担心,让我带些宫里的药方去。”
饶是司空玄音这样淡漠的性子,脸上也忍不住露出惊喜:“竟然是这样的大好事!绫姐嫁过去两年有余,终于有了好消息!我们是该去看下。”
司空玄珞点点头,问道:“二弟,你是否要与我同去?父王说,看你自己的意思。”
司空玄音迟疑片刻:“这样的好事,原本我该当面去向绫姐道喜的。只是,皇上今日召见我,令我去寻件东西。就是要去看绫姐,恐怕也要个把月后了。”
司空玄珞了然地点点头,叹口气:“现在是万事不安。母妃因了莹莹受袭的事,本就忧心过度。现在莹莹不见了,几番惊吓之下,身子欠安。这两日父王除了要紧事要处理外,基本上不离母妃床榻半步。”
“怎么就这般严重了?我现下就去探视母妃……”
司空玄珞忙拦下他。“这个时辰了,母妃也已经歇息了。现在过去,惊动了怕母妃今晚就不再成眠了。”
“大哥说的是,是玄音鲁莽了。”司空玄音这才又坐了下来,看着司空玄珞:“莹莹的事,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大哥是否真的相信,凭莹莹一人之力,可以瞒过府里这么多人自己跑出去?”
“二弟的意思是,有人掳走了莹莹?”
“未必不是。但还有个可能,不知道大哥有没有想过?离开是莹莹主动的,但也许有人帮了她。”
司空玄珞陷入沉思。眼下这个情况,也许真如司空玄音所说。“要从王府里带走一个人还是没那么容易的。况且,又有凌戈的侍卫作证,是莹莹自己离开的。但我也想过,也许,真如你所说,有人在暗地里帮了莹莹一把。”
“大哥,这次去看绫姐,一路上也要多多留意。莹莹或许就是去找绫姐了。”
司空玄音的提醒,让司空玄珞多看了他几眼。兄弟俩此时互相看着对方,眉目间还真有许多相似。
点点头,司空玄珞认可了这个提醒:“你说得对。我会注意的。”
“对了,还没有跟大哥交代下这两日我的去向。”
司空玄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二弟,你自幼心思沉稳。你做任何事大哥都相信你。有你在,我人在外面,府里大小事也放心。”
司空玄音笑笑没有应话。
两人再说了几句,司空玄音就请大哥早点歇息,离开了。
司空玄音一走,徒留满室的光辉。司空玄珞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沉默地看着空落落的前厅,独享这份孤寂与沉默。
又是一个艳阳天。
不比京城里的繁华,回落村是个古朴安静的小地方。不到百户人家,从村头走到村尾也就一刻钟功夫。村里的娃儿蹦跶着追这家的鸡,赶那家的狗,鸡飞狗跳的场景再加上大人的呵斥声,好不热闹!
村子环着半座山沿着山脚来盖房子。最近几天村里最大的消息当属德丰那家盖了新房子,原先离村里最远的半山腰的木房子弃了不要了,在村中心盖起了新房子。村里人都很是奇怪,这平常跟着大家一起种田种菜为生的德丰,是什么时候存了这么一笔钱?居然请人运来了敲好的大石块。
德丰家的女人这几日每天笑眯眯的模样。倒是有人看见她常常往山上的旧房子那边跑。问到她,她就拍拍自己手上鼓鼓囊囊的包裹,说给自己外甥女去送点吃的。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十来天前突然被德丰家女人领回来的那丫头,肯定就是德丰家能盖新房子的原因。德丰说这是自己家女人的表亲外甥女,因了些事来这边投靠他们。至于到底是什么事,那就是对谁也不肯说了。
村里好事的人已经私底下猜了个遍。或说是逃婚出来的,或说是家门遭遇大难来避难的。但不管怎么说,这姑娘的家教应该不错。看她长得伶俐的模样,这几日见了村里的人倒都是含笑点头,有礼有节的。又有人看见她扶起摔跤的孩子,轻声哄着逗笑的。
德丰家女人说,她这外甥女叫莹莹。这莹莹待人是平和,但肯定是有点家底的人家出来的。她来的第二天,德丰家就张罗着要盖新房子,请人做工那工钱给得爽快,村里人都看得咂舌。从起工到搬进去统共也就七八天的时间,德丰家就多了一栋结实敞亮的房子。
倒是那叫莹莹的外甥女,居然就住在了那半山腰的旧木房里。德丰自己砍了些木头,叮叮咚咚一阵修补,确保那木屋雨天不漏就撒手不管了,只是一天三顿的送点吃食到木屋里。
村里人都摸不清这路数。偏偏又没人敢去问那个莹莹。
这个莹莹,自然是叶莹莹了。自打那日她发现自己被人跟踪,用了计在客栈里放倒了对方脱身后,她就找了一个农家的稻草垛子睡了个安稳觉。
老实说,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叶莹莹身上现代女性的独立自主与聪颖就展露无遗。扔了那身黑衣,放下头发用布包起来,从稻草垛子那处离开后的她走在路上,没人多看一眼。她随走随停,看到有拎着篮子卖菜的老妇,就连篮子带菜全买了。又跑到别处买了几样瓜果,搁置在一起就是个到镇里换物件的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