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初期,百废待兴。元宇在做科研的同时,会帮助企业开发利用自己的实验成果。他在专业方面的能力助力国内工业领域得到长足的发展。头几年他风光无限。留学海外的宝贵经历,更是使他备受器重。虽然他的行事风格比较另类,其自身追求实干的品行依然被同僚认可。当你某方面过于突出,你的优点会掩盖许多现实的阴暗面。有学校的庇护,他可以专心的搞自己的研究。当这个保护层消失,自然要面对风雨洗礼。
随着大环境的改变,元宇不落世俗的一面被当成问题放大。有人说他染上了资本主义的病,有人说他的心中无国家无主义。由于致力于研究,他的个人问题一直没有解决。二十年后路青山曾问过他,莫非真的不食人间烟火,没有喜欢过某个人嘛?他面带笑容的说,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学心理学的姑娘,她是德国人。他们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书信联系,二战后期就没了音讯了。这也算他人生中的一段插曲。
在舆论的漩涡里,诽谤和诬陷并没有停止他对真理追逐的脚步。他带着十几个学生坚持做实验写论文。当时西方量子物理已经在亚原子领域得到长足的发展。著名的双缝干涉首次用来检试基本粒子的物理行为。
留学期间,元宇学习了德文和英文,那个心理学的女博士帮助了他很多。她一度以为元宇学德语是为了两个人的未来。其实更多是为了能够读懂原版的文献和著作。他半年时间在德文上下的功夫比专业方面还多。在此期间,他结交了几个志同道合的学者朋友,并有幸认识了沃纳·海森堡。回国后元宇一直和他们保持着联系。有一位德国的物理学家埃里希和他特别要好。元宇会把自己的实验理论以及结果和埃里希分享,也会找他帮忙解决一些理论构架的疑惑。
起先他们只是写信,后来书信的形式基本不可能实现了。二战时期,埃里希送给他的一台电报机,排上了用场。元宇关于量子物理的思想在当时的国内十分前卫,而且有许多实验手稿留了下来。在那一段激情和磨难并存的岁月里,他的世界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转眼二十年过去,到认识路青山时,他已经四十多岁。他后来结婚生子也是在路青山当学生以后。元教授的妻子就是路青山那一届的学生。这段感情引起了巨大的争议,最终他们力排众议走到了一起。就在生活变得看似平淡时,出事了。
路青山记得,那几天连绵阴雨,是深秋时节。实验大楼旁边的路上,零星几队结伴而行的学生。
保卫科老李匆匆忙忙地在雨里跑。实验大楼,他找到元教授,简单的耳语了两句,元教授径直走了出去,渐渐他小跑起来。留下了正在做实验的学生。路青山想提醒他拿伞,话含在嘴里,元教授已经消失在雨中。
连着数日,没人再见到元教授,打家里电话,都是帮佣刘婶接的,说好几天没回来了。刘婶也着急,元教授的孩子还小,整天见不到妈,哭起来不停。这么看来,元教授夫妇两人都没回家。
很快,各种流言蜚语传的满天飞。路青山感到极大的不安。他带了两瓶好酒,找保安老李打听情况。老李只告诉他元教授可能在公安局,上级领导已经封闭了消息,其他的不便透露,如果再多说,他工作难保。
由于种种原因,路青山只在大学待了三年。据说,连队是以派发任务的形式通知他回去的。元宇教授失踪的事,他归队前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