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衾凤专注的看着凤枕鸢,像是在细细打量着什么珍宝似的。
“因为没有人保护你了,只有我了。”
凤枕鸢冷冷。
冷衾凤轻笑一声:“是啊。因为没有人保护你了,只有我了。这就是一切的理由。”
凤枕鸢猛地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盯住了冷衾凤:“什么意思?”
“苏千诚的生父并没有死。”
“你说什么?”凤枕鸢闻言,果真如同冷衾凤想象之中一般瞪大了眼睛。
冷衾凤淡淡然:“苏浔,六尾狐一族的大长老,在你和苏千诚在一起的第三年,杀了六尾狐一族所有皇室成员。除了理论上已经死了的苏千诚。”
凤枕鸢觉得自己的认知彻底被这一段话所颠覆了。
“苏浔……真的成了九尾?”
冷衾凤颔首:“没错,十四洲大路上,现存的唯一一只……九尾狐。”
凤枕鸢皱眉:“可那是苏浔,你为什么要杀苏千诚?”
“因为,苏千诚是苏浔的儿子,而苏浔,加入了圣光神教。”
冷衾凤的唇角挂着笑,说出来的话,却让凤枕鸢觉得全身血脉逆流。
苏浔……加入了圣光神教?
“那……即便苏浔加入了圣光神教,那和苏千诚又有什么关系?”
凤枕鸢咬着下唇,唇纹深深嵌入。
冷衾凤淡淡然:“和苏千诚是没有什么关系,扯上苏浔也不过是为了警告你。我杀苏千诚不是也没有杀成么?苏浔的儿子,再差又能差到什么地步。”
“苏浔……和苏千诚应该都不知道彼此还活着吧。”凤枕鸢的眼神已经定不住了。
“知不知道,苏千诚是苏浔唯一的孩子这一点,永远都不可能改变。你以为,我会放任一个和圣光神教有着莫大关系的人留在你身边并且还要陪伴你一辈子吗?”
冷衾凤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跟前的凤枕鸢垂下了眼帘。
“从来都是……从来都是……你从来都不会让一点点危险靠近我的。连萌芽的种子,都会被你掐灭。苏千诚的事,这么多年了,到底真相是什么,其实早已没这么重要了,我真正好奇的,是我在你的心里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冷衾凤的目光锁住了凤枕鸢的眸光。
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吗?
“是很重要的人。”
冷衾凤放下茶杯,垂着眸子丢下了一句话,移开了和凤枕鸢对视的眼神。
“对于你呢?”
可是很显然,凤枕鸢并不打算适可而止。
她一向是个对于冷衾凤得寸进尺的人。
冷衾凤显然对这一点即满意又痛恨。
其实他也从来都不曾思考过,凤枕鸢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身份陪伴在他身边的,对于他来说,又算什么。
“一个碰巧收养来的孤儿。”
冷衾凤唇角的弧度敛了起来。
凤枕鸢总是会问一些,他从没想过的问题。
或者说,凤枕鸢总是会问一些,他永远都在刻意回避去思考的问题。
“是嘛。”
凤枕鸢淡淡的抬眸瞟了一眼冷衾凤:“你找我来,还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啊。”冷衾凤猛地从自我的思想中回过神来,“嗯……就是那个鬼针,有了它,孵化双头鬼面轮拿到鬼草,应该会简单很多。”
“还有吗。”凤枕鸢已经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叫她上来,突然发了一顿疯,就只是为了说这个?
难道不该还有点,别的什么讯息么?
一些足以让冷衾凤一见到她就对她动怒的讯息。
冷衾凤抽了抽嘴角:“中秋节的宮宴,我会去,告诉荒,不必再找我了。剩下的……就没了。”
凤枕鸢转过了身。
背朝着冷衾凤,轻声说了句:“苏千诚的事,我从未怪罪过你。这么多年了,你从来都是我最尊崇的人。你对于我来说,就是神明啊。没有你,我的世界,我,就都不会存在。”
神明……吗?
冷衾凤抬手缓缓地重新握住了磨砂的茶杯。
“凤家背后的人……和苏千诚逃不了关系。”
冷衾凤喃喃的话语声,却被凤枕鸢身后已然关上了的木门隔绝在了阁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