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这个东西,在拥有上下五千年文明的中国大地上经过了无数次的文化变革,精简到如今这副寒酸模样,仍然被大多数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洋气的、土鳖的,所拥护,所接受,必然有其深刻的内涵和文化。
由此可见,它除了收回份子钱这个最主要的历史使命外,必然或多或少的满足了人们一些精神需求。
以前,在回到沈家以前,安然一直是诸如此类仪式的观众,甚至是观众里那波都可有可无的人,因为她一则掏不起钱,二则不是许家的核心人物之一。
当然,要是强行说起她什么时候曾经受到过众星捧月的待遇,也是高中之后,毕竟成绩是那个重点高中里变成衡量一个优秀与否的唯一标准。
而这样一个细声细语,看起来怯懦安静的女孩子,对一众抄作业、问问题,甚至偶尔考试时冒着生命危险略微帮扶邻国弱小同胞的事情都默默答应的人,怎么可能不受欢迎呢?
然而那也只是日常生活中如同吃饭吃到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喝水喝到冰可乐一样的小确幸而已,绝不是被五百瓦的高伏聚光灯聚焦的高光时刻。
而这场订婚宴,与她而言,就好像,一个行走在沙漠中久未饮水的旅人突然看到奔腾入海的大江大河;一个长久被关在小黑屋里长大的女孩,突然被带入到瑰丽的极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