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闻言,眼里有暗光流转,心脏猛地跳了一下,直觉背后不是什么好故事,至少,顾家并不是他心中值得骄傲爱护的家族。
那……每每众人以顾家人对他投以尊重和关注的目光时,他又是如何自处的呢?
他心之所恨,偏偏是世人附他以荣耀的光环。
安然心中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对顾清绥产生了怜惜和本能的心疼。
“我母亲和翟叔婚都定了,两个人青梅竹马的,虽然算不上情深似海,也称得上两小无猜,心有灵犀了。
两人订婚宴上,我那个畜生爹,顾海峰,被我母亲迷了眼,当天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就有了我。
恰好赶上当时政策急转直下,我外祖父母身份有些问题,顾海峰一边吓住了我母亲,一边求动了老爷子,到底将乔家和翟家压了下来。
之后,我母亲为了外祖父母的安危,虽然不情不愿,也跟顾海峰迅速结了婚。
我母亲只当是和翟家没有缘分,但顾家也大家大业,顾海峰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又信誓旦旦说爱她,两个人结婚后的一段时间也还说得过去。
我外祖父母当时虽然有些担忧,可当时形势逼人,在顾家和我母亲百般承诺下,还是转移到了国外。
直到我三岁前,事情都还说得过去,虽然顾海峰偶尔夜不归宿,沾花惹柳的,也还不敢真的摆到明面上来。
我母亲低落了一阵子,也逐渐不把他放在心上了,自己带着我,也还算得上是安乐,只是人变得安静了很多。